柳如伊自然是能闻到的，但她更想亲眼见到许刚彻底消失。这样她才会放心。

二十分钟后，在柳如伊的注视下，足有一米八，重达两百斤的尸体，化作一滩浓水。

柳如伊转头看向身边的孙茶商。

孙茶商被熏得蔫了吧唧的，就像失了水的老茄子。

柳如伊道：“老孙，你的经验丰富。接下来打扫现场的指挥工作交给你。”

孙茶商下意识的就要反驳，瞧见柳如伊似笑非笑的脸，小声道：“我准备化尸粉也只是未雨绸缪，我之前都没用过。”

柳如伊就当他在放屁。

在孙茶商的指挥下，两人将现场大致清理了一遍。

他们条件受限，没法做的更细致。如果有人仔细查探，肯定能发现端倪。

他们只能尽力而为，至少也要将他们自己的痕迹，全都清扫干净。

两人离开厂房去找王铃铃母女。

王铃铃再次晕过去，刘小蕊担心的嘴唇都咬破了。但，她也知道事情轻重缓急。

铃铃的身上大部分的伤都是皮肉伤，只有腿上的那块伤比较重。被挖下一大块肉，深可见骨，失血很多。

但他们来得及时，孙茶商的药又很好。内服外敷，血很快就被止住。

柳如伊伸手抱起王铃铃。

孙茶商扶着刘小蕊。

四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车那边走。

走着走着，天空下起了雨。并且雨势越来越大。

孙茶商忍不住嘞开嘴，“老天爷都在帮我们。”

如此一来，他们留在厂房外的这些痕迹，就用不着他们自己收拾。一场大雨后，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回到停车的地方，柳如伊先将王铃铃送到后座，再将长刀和长枪塞到车座下面。

幸好孙茶商的车是面包车，要不然长枪还塞不进去。

接着刘小蕊上车，帮王铃铃换衣服--孙茶商放在车上的衣服，柳如伊怀疑这老小子放衣服在车上，是为了随时变装逃跑。

柳如伊和孙茶商冒着雨，在车外等着。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雨就从中雨变成了瓢泼大雨。

柳如伊浑身上下，全都湿透。

她摘下口罩手套，塞到兜里，抹了把脸。

孙茶商缓缓张大嘴。

他早就知道这小子年龄不大，想着大概十八九岁。

哪成想竟然这么小。

有十七了？

完完全全就是未成年人！

柳如伊任由孙茶商盯着她看。

孙茶商回过神来，意识到一件事，这小贼之前一直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不仅是脸，连手都戴着手套。

小贼这么谨慎，突然摘下手套和口罩。难道是觉得他们三个很快就变成死人，看到他容貌也没有大碍？

孙茶商突然打了个寒战，心中产生了个不太妙的想法。

他混江湖的时候，可没少见到，遇到危机时齐心协力。危机结束后，因为各种原因自相残杀的。

他舔了舔嘴唇，看向驾驶位，拼命思考，如何在小贼抓住他之前，冲到驾驶座，开车就跑。

至于杀了小贼，孙茶商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这小贼杀许刚都那么干净利落，杀他不比杀一只鸡难多少。

孙茶商刚升逃跑的念头，耳边传来小贼的声音。

“老孙。”

孙茶商以为柳如伊看破他的想法，吓得差点蹦起来。

柳如伊挑眉，“老孙，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孙茶商连连摆手，“没有，一点都没有。”

可他回答的太快了，反倒是让柳如伊产生怀疑。

柳如伊眯着眼睛盯着孙茶商。

如今大雨滂沱，天气极冷。被冷雨浇透的孙茶商，竟然浑身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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