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里的血腥味刺激着神经，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周纪阮沉眸，凸出的喉结滚动，将血液吞下，只是这一拳和伤口并没有让他停歇，丝线没办法达成，他还有肉体。

脑袋中对应的是曾经肌肤相贴时品尝过的触感。

巨大的落地窗外天色慢慢昏暗，灯源也在打斗中被损毁，房间里不再明亮，周纪阮的表情藏在阴影中，可怖阴鸷。

顾良专心操纵触手，强有力的手臂突然出击，脖颈被扼制，身体向后倒去，位置瞬间转变，

“周纪阮！”

突如其来的转变，顾良试图挣扎，但比起他刚才对付周纪阮的姿势，对方显然更过分。

身体翻转，脸颊贴着被单，双手锁在身后，后颈被扣住，顾良整个人趴在床上，长腿不停地蹬踹想起来，可后面紧贴着的身躯不留一点缝隙，

“你...唔！”

这次捂嘴的不是丝线，而是火热的手掌。

但人就只有两只手，周纪阮捂住对方的嘴，也让他的手挣脱了。

“唔...”

几下肘击毫不留情的打在肋骨上，周纪阮疼得闷哼，但身体纹丝不动，

“你疯了！放开我！”

两只手都恢复了自由，顾良使劲扒拉开嘴上的手，随后朝后攻击，但对方像个无尾熊，紧紧贴着不说，还伸出一条腿嵌进他的腿间，让人更加动弹不得。

捂嘴的手又来了，不仅如此，另一只手顺着衣摆往里伸，顾良瞳孔收缩，伸手攥住试图越界的手腕，顺便张嘴狠狠咬住掌心，尝到血腥味也不停，成功暂停了对方的动作，

“...我踏马是alpha！”

顾良咬牙切齿，后颈被紧贴着，能感觉到呼吸喷在上面，腰腹也被手掌摩挲，还有捂嘴不成改为环着他脖颈的另一只手。

不再激烈的进攻，但抚摸的动作没停，不止手掌，后颈被高挺的鼻梁不断地蹭，触到敏感的腺体，顾良的身体声音都打颤，

“周纪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不只是在问他，顾良也在问自己。

这张床外的区域两个人的精神力还在缠斗，通过接触，对方的实力清清楚楚的印在顾良脑子里，周纪阮的s级还不稳定，更像是a级和s级之间。

只要他想，全力出击一定可以挣脱，让现在的荒唐结束，可攥紧的手还是没有使出全力。

是被对方现在乖觉缠绵的样子迷惑了，还是他也早就......

被抚摸的感觉其实没有那么讨厌，就连属于同类的信息素，其实顾良也根本不排斥。

之前的几次意外就是很好的证明。

他是性格爽朗，但也不是和谁都想亲近，更别说同居，周纪阮多次质疑自己对顾良的态度，顾良也同样。

如果是今天之前，他可以直接了当的搂着对方的脖子喊一句哥们，或者心里以哥哥自居，可是看懂了对方对自己懵懂的渴望，顾良也说不清了。

攥紧掌心的手腕，顾良整颗心悬起来，他该拒绝的，就像以前拒绝那些追求者，趁着对方什么都不懂的时候。

可张嘴嘴，口腔尝到了对方的血，喉咙像是被封住了，他怎么都说不出来。

“......我知道”

就在顾良以为和刚才一样不会得到回应时，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震得他心脏停跳了一瞬。

神志清醒到能对话，丝线也停止了攻击，触手察觉到他的变化跟着收拢，房间内的气氛终于平静下来，但身后火热的气息没有改变，

“呵，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清醒了就撒开手...”

扒拉腰间的手，顾良冷声道，身体也开始挣扎，想要离开。

手臂圈紧不肯放开，周纪阮咽下口中的血，手脚并用的将人牢牢抱住，眼底猩红但还算冷静。

只是为了保持这份冷静，舌头被咬出了血，背后被丝线割出了几道伤口，也将衣服和床单染红了。

担心被对方看到，周纪阮才以现在这样的姿势，反正血腥味会被他的信息素掩盖，

“...撒开”

“不要...唔”

固执换来一个肘击，周纪阮没管，腿更用力的挤进去，曲起的膝盖顶到了，

“明明你也......”

“闭嘴！”

顾良恼羞成怒，恨不得把这家伙大卸八块，但这样的姿势越挣扎越被动，膝盖顶着研磨，一下就卸走了他全部的力气，

“你！别......”

衣摆里的手又开始摸索，顾良瞪大眼睛，伸手阻拦，可根本没力气，只能发动语言挣扎，

“...纪阮，你是alpha我也是，这样不行......”

“...为什么不行”

不喜欢这些话，周纪阮恼火，衣领里的手再次回到脸颊，不过这次不是捂嘴了，手指探进了嘴巴里，碰到柔软的舌头。

“！”

这样就太超过了，顾良一僵，赶紧挣脱，

“唔...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怀疑对方是发q上头了才会这样，顾良低吼，发音产生的震颤传给了身后的周纪阮。

这个问题问的好，周纪阮眯着眼张嘴在眼前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然后才凑在顾良耳边，

“...你还没有告诉我答案，让我怎么回答你，嗯？”

顾良愣怔，这才想到二人还没履行的约定。

到家才一会儿，解完手铐就忙着照顾对方，这事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察觉到他稍稍走神，周纪阮虎口掐着下颚，不允许顾良再逃避，

“...如果，如果这个身份和你讨厌的东西有关怎么办”

“......没有如果，只要你是真的...我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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