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如云道声是，又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了阁楼。

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如周子晋了？

周霆琛眼里翻滚起强烈的不甘和眷念。

“借用你半盏茶的时间。”

他深目看了林之语一眼，在小几上坐了下来，取来天青色釉面的茶盏，倒进半杯茶后，往林之语的方向推了推。

目光落在他手上的玉佩上，王芙蓉蹭地一声站起。

“是。”周霆琛恬不知耻地承认，“巧合。”

“你一早就猜到是我？”

她举起茶杯一饮而尽，而后重重放下：“我这个人，不想平白无故欠别人人情，你把客栈的事情安在我头上，想要什么？”

林之语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不是所有女子一定要嫁人的，不是嫁人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周霆琛没有离开的意思，手指勾着林之语垂落下来的发丝，一圈一圈地绕着。

“许良辰。”周霆琛道，“我可是有户籍的，不算是游民。”

“公子。”严如云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所以我把代价换成了一盏茶。”周霆琛并不为这个答案感到意外，或者说，这才是他意料之中的答案。

“哪里是监视。”周霆琛语气依旧平缓，一派悠然自然，“只是巧合。”

周霆琛眉头一皱，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周霆琛指了指她没有动过的那半盏茶：“说了，借你半盏茶的时间。”

“我不借呢？”

他敲击桌面的手停下，与此同时，林之语也觉得一阵困意袭来，趴倒在桌面上。

“为什么这么做。”周霆琛重复了一遍她的话，顿了一下，“因为愿意。”

周霆琛搁在桌面上的四根手指轮番敲击着桌面，一下一下，颇有节奏。

“腻了。”周霆琛把自己手上的茶盏转了一圈，“你想我死，我如你的愿，不开心吗？”

“或许你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俗语么。”

林之语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他把林之语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王芙蓉坐在狭小的位置上，一只手支着自己的额头，正昏昏欲睡，听到有人叫自己，猛然惊醒。

他拿着玉佩毕恭毕敬地向王芙蓉行了一礼。

“剩下半盏，下次找你讨。”

林之语猛地回头，见一人带着帷帽，正是许良辰不假。

瞧着，陌生得很。

明明自己才是那个最爱她的人。

“那更是巧了。”周霆琛笑了一下，他每次笑的时候，总让人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感觉，和以前相比，多了几分风流。

想来，也是伪装。

她抬脚要离开，身后却飞来一枚叶子，直直插在了她的脚边。

背后一凉，就要仰面倒下，林之语头皮一炸，正要伸手去抓那窗棂，一只手先她一步揽上细腰，一股大力把林之语带离窗边。

林之语冷眼相对。

“王大小姐。”

“我这个人，就是靠着强买强卖发家的。”

林之语震惊了。

好不好？

这哪里是以前周霆琛会说出来的话？

羞恼之下，林之语骤然起身：“你监视我。”

“你说你死了，那现在坐在我面前的是谁？”

“这不是我表姐的玉佩？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她一把夺过，细细看了一眼，眉毛一竖。

“我就知道你们图谋不轨！我要去找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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