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啥听你的啊?”郑也坐在后座,任凭老薛怎么说,他都不为所动。
两个人,都是自己县城的大哥,老薛年纪还要大上十几岁,但此时说话的语气,很是客气。
“郑也,咱俩虽然没见过,但都听过对方的名儿,我今天来找你,不是求你,而是觉得,咱们到了一个年纪,有些东西,不去争,最好。”想了想,老薛再次说道:“他们那伙人,你要是见到了,就不会现在这种想法了,二十来岁的大哥,身价过亿,甩几千万硬是在郊县,生生立起个莞式服务的娱乐会所,这其中的关键,你想不明白?”
说完,老薛也不管郑也的脸色变化,推开车门下了车。
视角回到公寓楼上。
此时的许伟,已经坐在了餐桌的椅子上,全身很是疲惫,他在等,等自己的援兵到来。
果不其然,两分钟后,几十个带着白手套的青皮,敲开房门,走了进来。
“草,你们可算来了。”众人一进来,许伟仿佛看到了救星般,指着沙发上的我们吼道:“把这几个虾子,带走。”
“草,!”四个人,瞬间站起,我拧着眉毛骂道:“你他妈当你是东厂厂公啊,想抓谁就抓谁?”
“哗啦!”枪栓撸动,马军撩开宽松的衬衣,取出一把陈旧的猎枪,平举着,目不斜视地走到领头青皮面前:“这他妈两年没摸枪了,都不知道往那边开了,要不,你教教我?”
“兄弟……”领头的青皮,气势不弱,一手抓着砍刀,一手扒着猎枪的枪口,阴冷地看着马军:“这不是广州,更不是郊县,这是大成。”
“呵呵……”马军冷笑连连:“草泥马的,我开枪之前,还得算一卦呗?”
“轰!”的一下,马军将枪手往前面一送,枪口顿时直接顶在青皮的胸口:“***,拿刀的,始终是下面的,拿枪的,不一定是上面的,但我站在你面前,永远在你上面,你信么?”
“呵呵,我还真不信。”青皮作为郑也的头马,必要的胆子和魄力还是必须有的。
他看向马军的眼神,尽是不屑,在大成数得着的社会历史上,还真没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开枪伤人的。
混了几十年,原本靠魄力武力胜算的青皮,也混到了一个只靠人数取胜的地步。
这也难怪,一般人出去要债,只要是几十人上去,人家害怕得遭不住,哪儿还敢跟你嘚瑟?
约架也是如此,当初肥子再来的一些混混,被棒棒直接一个人撂倒,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
社会在进步,简单粗暴的社会方式,似乎逐渐在被演化,在被替代。
但马军,一带战神,会是懦弱的汉子么?
回答青年,只是一个眼神,仅仅的一个眼神,让他下意识的侧身。
“砰!”的一声,青皮侧身,身后的一个青皮,顿时应声倒地,大腿处,全是一些铁砂,血点子沾湿了裤腿。
你***……“青皮顿时就要往上冲。
“啪!”枪口再次上升,这才,直接顶在他的下巴处,马军淡然地往上走了一步,青皮跟着后退。
“来,我看看,这是广州还是郊县,还是大成,你告诉我呗?”
马军摄入的那气势,足以压倒一切狂傲,加上那不假思索开枪的魄力,让几十人呆在原地。
许伟此时,已经跑到卧室,慌乱地换着衣服,在他看来,这群人似乎也不靠谱,唯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让他们找不到自己,那才是最安全罪完美的。
“老板,要不,咱报警吧?”风韵少妇,此时更加地慌张,身上穿着情趣内衣,外面就套着一件披肩,看上去,眼神中,尽是惶恐和不安。
“叮铃铃!”
外面,正在僵持的人群,紧张的氛围一下被一阵铃声打破。
青皮额头冒汗,拽出手机,扫了一眼四个九的尾号,一秒钟不到便接起。
“大哥。”
“恩……好的。”几秒钟过后,青皮放下电话,狠狠地盯了我们几人一眼,转身一挥手:“我们走。”
茫然中,不安中,这群青皮离开了。
“草,就这点胆儿啊。”棒棒放下抓着的烟灰缸,撇嘴骂道。
“别比比,老薛在下面呢。”我插了一句,对他吩咐道:“去把老许给整出来。”
“砰!”棒棒一脚踹开卧室房门,冲进去,一把薅着正在换衣服的许伟的脖子,嘴里一边叫骂一边往外面啦:“草,你有叫人的能力,咋就没挨揍的魄力呢?”
“唰!”
许伟被棒棒一圈敲击在后腰,哗啦间直接半跪在地上,不大的客厅,只剩下我们四人,空荡荡的,除了一群鞋印证明来过其他人之外,许伟的心,几乎凉到了谷底。
“许厂长,咱们现在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了?”我斜坐在沙发上,瞥眼扫了一眼,淡定地抽着烟。
“你就是张海龙?”他的肩膀,被棒棒死死地压着,咬着牙齿,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卧室内的放么,虚开着,一个女人,眼泪婆娑,眼神惊恐望着外面,右手捂着小嘴,一手捂着胸口。
“呵呵,你知道我是张海龙?你还敢抓我的人?”我狞笑着,俯身看着他,气势逼人:“许伟,看在你年纪大的份儿上,你把人还我,欠老薛的钱,补上,其他的,既往不咎。”
“这么简单?”他额头上全是汗水,刚刚还青黑的烟圈,现在居然成了红色。
“草,我对你开一枪呗?”马军上前,冷笑着说道。
“不不不……”
“啪啪啪!”李琦起身,拍着他的脸蛋,笑着道:“你该庆幸,我们几兄弟亲自出马,居然你还活着。”
三分钟后,我们下了楼。马军先一步离去。
“搞定了?”沃尔沃,老薛依靠在车门上,带着墨镜,潇洒地抽着烟。
“还行,基本搞定了。”我叹口气,不知道该是高兴还是担忧。
这些事儿,我实在不想动。
但作为领头的,每次办事儿,都是下面的,来到郊县,过半年五个月的,他们可能知道棒棒,马军李琦,甚至耗子,但可能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
有些事儿,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站在了一定的位置,有些事儿,自己不想做,但却不得不做。
我们刚回到郊县一个小时后,全身是上的耗子,以及王可,回到了郊县,并且在第一时间,来到了宏泰,我们的办公室。
“咋啦,全身是伤,都不去看看?”我坐在办公室,好笑地看着两人。
耗子的伤比较严重,眉角一块儿,血迹以及干涸,鼻青脸肿的,手臂上,衣服上,全是血迹。
王可就显得斯文很多,全身上下都是鞋印,估计,进去了,也免不了一顿毒打。
“呵呵……”耗子干笑着,一直在那儿,局促不安地搓着手掌。
王可双手插兜,感觉随时随地都十分地潇洒不羁。
“啪!'两叠钞票直接被我扔在了桌面上,我看着他俩笑道:“先去看看伤,你回来的时候,李琦答应你的东西,就会送到你的手上。”
“那行,谢谢大哥。”他上前,将钞票捧在手里。
“呵呵,你不用谢我,叫我一声大哥,你出事儿,我就得管。”
一分钟后,两人下楼,耗子咧嘴嘴巴,不停的念叨:“可儿,现在我这老板,靠谱吧?”
“要不,你把你那工作辞了,现在宏泰正是用人之际,你要进来,咱兄弟俩不就能一起打天下了么?”
“算了,我可不跟你扯,哎,我对象催了,回聊。”王可不顾身上的伤痕,骑上摩托旋风一般地离开。
“擦了,钱都不知道挣,你这辈子,估计也就是个修理工了。”耗子撇着嘴巴,打了辆车,向医院赶去。
第二天,大成那边,来了一个财务,他主动找到老薛,递交了这两年的财务清单,该老薛的红利,一分不少地给了,并且还有另外的四百万,意思是,以前最初的创业资金,被他给买断了,以后这厂子,和老薛就毫无关系了。
说实话,这两年,人家也付出不少,拿了一千二百个,老薛也满足了。
在他拿到钱后,第一时间,让小成送来了五百个,比当初说好的,还要多上一百个。
“龙哥,胖子那事儿……”小成不好意思地看着我。
“事儿过了就过了,”我淡淡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和马军,一人领着两个箱子,上了宏泰五楼。
我亲自带队,为老薛要出一千多个的事情,还是不胫而走。
随之而来的,除了掌声和欢呼,更多的,却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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