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来凯伦的炮哥,心血来潮地来到了凯伦,并且目睹了一场客户和楼层经理的争吵。
事情起因很简单,是因为一个客户喝多了,对之前叫的那个公主,不满意,就招来红姐,要求换人。
当然,一般夜场都会出现这种情况,也有故意耍流氓的酒蒙子,但人家小费照给,你就没理由不满足他的要求了。
红姐前脚刚走,那客人又作妖了,拉着楼层经理就是一阵抱怨。
说凯伦妹子少,选择范围窄,服务态度还不好。
嘿,你说也巧,最近妹子少了,楼层经理的提成也少了,脾气也变得暴躁,没说两句,两人就争吵了起来。
不久后,红姐带了一个明显不是夜场公主的妹子来救场,这是她手下以前的妹子,不过人家早就从良了,好不容易过来救场,那酒疯子还说人家这不好,那不好,胸小了,没有屁股,两个人的争吵就变成了四个人的拉扯。
而最近因为大合地产大合王朝那块地皮顺利完成地基部分,颇为志得意满的老炮准备来自己店和老金喝两杯。
可一来,就看见了让他俩愤怒的一幕。
随后,红姐,瞎子,被叫到了办公室。
“好啊,好啊,好得很!”老炮不停地在房间转来转去,阴沉着脸,眼珠子在红姐和瞎子脸上,看来看去。
但瞎子,似乎没有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依然我行我素地斜靠在沙发上,淡然地抽着烟,就连老金不满的眼神,他都当没有看见。
“你给我说说,到底是为啥?”炮哥指着红姐沉声问道。
红姐双手交叉在腰间,并没有害怕,轻音清淡,仿佛以前一样:“炮哥,事情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打场子的妹子不足,我在两周之前就都给瞎哥说了,但他说没事儿,就在昨天,我还给他汇报过,并且请他给你们汇报,他依然满不在乎,今天晚上这事儿,我有责任,你说什么惩罚,我都接受。”
此话一出,瞎子身体瞬间暴起,指着红姐的脑袋,厉声呵斥:“你给我说过么?你撒谎,你一个妈咪,妹子的事情都是你在管理,你什么时候给我说过,居然还造谣?”
随即,他转身看着炮哥,态度诚恳:“老板,这事儿绝对不是他说的那样,我绝对不知情,如果我知道,我肯定先给你们汇报,并且想出解决办法。”
看着炮哥质疑的申请,他继续道:“老板,我知道,我是老金介绍过来的,十年的关系,我很感激,但我绝对不是恩将仇报的那种人跟,我知道感恩,更珍惜这份工作,你要相信我。”
红姐身子发抖,看了炮哥一眼,但不知为何,她的眼神中看不出惊慌失措还有愤怒,只是一种逆来顺受的表情。
“他说的,对么?”
老炮看着红姐,看着这个为了他的生意,操劳了几年的中年女人。
眼神中透露着复杂的情绪。
“你告诉我,他说的,对么?”见红姐咬着嘴唇没有说话,他再次说话了。
红姐瞬间抬头,看着炮哥,眼神复杂,沉思几秒钟后,变得坚定:“老板,我走吧。”说完,也不管众人的表情,转身就走。
老金,老炮,就这样伫立在原地,没有说哈,没有挽留,但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
红姐的手,拉着门把上,停顿了下,转身看着老炮,脸上带着笑意:“炮哥,我谢谢你这几年的照顾,没有你的支持,就没有现在的我,呵呵,谢谢你,真心的,但我临走前,我想跟你说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事儿,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呵呵,还有,我自认为对得起你这几年的关照。”
说完,嫣然一笑,拉开房门,没有任何犹豫地离开,离开了这个让她成名,让她挣钱的夜场。
凯伦,不像是夜场,更像是个名利场,或者说,每个夜场都是一个名利场,这里的服务生,经理,都在勾心斗角,你算计我,我算计我,人与人之间,缺乏最基本的信任。
或许,这就是这个社会的悲哀吧。
“你去给老刘说一下,让财务给红姐,多拿三万。”老炮深深地看了一眼瞎子,对着老金吩咐了一句。
“好吧。”老金点头,出了门。
老炮坐在了沙发上,看着瞎子另外一只正常的眼睛,很是严肃地问道:“瞎子,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瞎子愣了愣,嘿嘿笑道:“老板,我就是老金介绍的,一个被人捅了的可怜的社会中年。”
看着他那无辜的样子,炮哥脸色更加的严肃:“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我啊,瞎子啊,老板。”老板两个字,被他咬得很重,可听在老炮的耳朵里,是那样的怪异。
老炮咬着牙齿,眼珠子死死地盯着瞎子,本来想过来喝点小酒的心情,瞬间消失殆尽。
他究竟是谁?
是谁?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身边,老金介绍的人,他不是不相信,更不是不信任,但他得来的消息,这个瞎子并不简单,并不是表面上那样的无能。
一个混到现在,几十岁的老流氓,真的是,成天就知道喝酒耍姑娘的傻逼么?
除非他精神上有问题。
这是,老金走了进来,被屋内静的可怕的气息,吓了一跳。
“算了,你出去吧。”
老炮无奈地挥着手,瞎子笑了笑,出了办公室。
老金走过去问道:“怎么了,还是为红姐惋惜么?”
老炮疲惫地斜靠在沙发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道:“红姐给我干了好多年,说不留念,那是假的,但现在这个不是重点。”他猛地起身,看着老金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明知道不是她的错,还让她走么?“
老金皱着眉头:“你这让她走了,以后的管理谁来做啊,光头啊,那不可能啊。”
老炮烦躁地挥手道:“没事儿,你找个能干精明的小妹儿做就行,还有,小乐那边你再联系联系,一个大夜场,一百个妹子都没有,还怎么做。”
说完后,他沉思数秒,愣道:“我记得你跟我说过,瞎子这人是你十几年的好友?”
老金神情一怔:“是啊,怎么,他有什么问题?”
老炮搓着手掌说道:“你先别管,先告诉我,他以前到底是啥情况?”
老金扶了扶眼镜,组织了下语言说道:“咱俩是十几年前,认识的,那时候关系还不错,但最后就不咋联系了,听说前段时间呢,一直在玉成县混着呢,周边的区县,都有他的身影,这人,总体来说,要大钱没有,但小钱不缺,成天就是瞎玩儿,也不出去办事儿,上次在玉成的哈曼,被一个小孩儿给捅了,他才联系上我,我算是他在这边唯一的朋友,我就去了,后来,看他也算可怜,就安排在了凯伦,反正咱们也缺人手。”
他说完,炮哥立马问道:“他以前在哪儿混的?”
“广州!”
广州?
老炮横眉倒竖,不停地点着脚尖,眼珠子溜溜直转。
“这样,凯伦的事情,你给我安排好,有空,就来凯伦坐着,给我看看他的平常情况。”
老金蒙住了,道:“那他的工作?”
“那你别管,让他玩儿,他爱干啥干啥。”炮哥咬着牙齿,心里暗道:我就要看看,你到底是人是鬼?要是广州那老鬼安排的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过了几天,我接到了张五子的电话,本来我不想去,因为我知道,他们肯定是为了工程问题。
因为进行二次招标,实际上就是我捞钱的一个借口,并且还是一个正大光明捞钱的借口。
这么大的项目,就靠着点提成,那我岂不是傻子么?
他们的想法,我都清楚,不想去,却不能不去,因为,冯岑岑那个女人也在。
这次,我并没有带王璇去。
而是让棒棒开车,去到了他们定的饭店。
这一次见到冯岑岑,似乎这个女人,变化很大。
以前华丽的服装,一直挂在脸上,工程似的笑容,已经不再,有的,只是满脸的愁容,和看见我的尴尬的微笑。
“张总来了,来,咱们进去吧。”我去的时候,他们一行人给出了很大的尊重,在门口接到我,一行人就跟着服务生往包厢走。
坐下后,张五子笑道:“张总,你这大忙人,请你喝酒,打了好多电话,呵呵,今天算是运气好。”随后他看着冯岑岑笑道:“这不,为了你,我不得不把咱们的交际花请来,呵呵,岑岑,你今天得陪好咱们的张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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