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叔,我来能干啥啊,你欠我家五百万,这催了好久,都没看见一个字儿,所以,我今天来问问,你这钱,啥时候能给我拿?”陈少河笑嘻嘻地看着中年,下面的十几个工装车间主任和线长,淡定地坐在椅子上,没有丝毫慌乱。
中年放下手中的文件,阴沉地扫视了一眼闯进来的二十几个青年,面色相当不善地挠了挠鼻子:“大侄子,我这这么大厂房,能欠你五百个不给啊,这样,你先回去,到时给我给你爸商量商量,成不?”
陈少河一愣,看着中年冷笑连连:“叔啊,不是我耍流氓,你说我爸主动给你打了多少电话,这电话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了,就是打不通,我今天来呢,就不会空手回去。”
“呵呵,看见他们没有,你欠我五百个,我欠他们一家两百个,我要不出钱,他们不得把我撕了啊?”
中年一愣,首先看了看带着墨镜的瞎子,因为瞎子穿着黑色的短袖,手臂上,脖子上,都是伤疤,还是那种没有康复完毕,泛着粉色新鲜嫩肉的上班,其次看了看被几人拱卫在中间的江中文,因为在整队人里,就他气势最足。
哪怕是我和马军,李琦在这里,都有可能被他的变化震惊到,这人的变化,实在是太大,和最开始从厂子出来,在凯伦饥不择食的俩人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棒棒几人,则是被当成了跟班,他一扫而过。
“大侄子,你跟我玩儿路子啊?”中年狞笑道:“我和你爹出来玩儿的时候,这群崽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一个低矮的黑脸汉子,穿着一身工装,带着几十个拿着木头房子的工人闯了进来。
“厂长,你发话,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
“擦,几个市区的流氓混混,来我们食品厂嘚瑟个啥?”
几个线长也站了起来,看起来不像厂子工人,倒像个带头办事儿的社会人。
“呵呵,叔,我敢来找你要钱,能没准备么?知道你是这边的土皇帝,我不带点人来,还真怕被你绞碎做成小吃了。”陈少河往前一步,拉着瞎子的胳膊笑道:“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凯伦的瞎哥,呵呵,年纪比你也小不了多少,所以,你那些话,就别瞎比比了,另外,那个朋友,天堂娱乐的江总,看见没有,最壮的一个,七七夜场的棒棒,呵呵,对咯,忘记说了,他是张海龙张总的弟弟。”
他一说完,江中文背着双手,轻微咳嗽了一声,瞎子则是转过头,墨镜镜片下的眼珠子,瞪着棒棒。
“咋地,给我玩儿黑社会啊?”
那个领头的线长后了起来,手上木头方子挥舞了几下:“市区里混得好,别以为你那套在这里也吃的通。”
“呵呵,咋地,你能杀人啊?”瞎子走上前,取下墨镜,瞪着一个眼珠子,看得线长额头冷汗直冒,三秒后,他又拍着线长的脸蛋说道:“别他妈装逼,装逼的人,都死得快。”随即十分忧愁地看着中年笑道:“你说你一个老板,咋就那么不识趣呢,场子也不小,五百个对于你来说,算钱么?”
他说完,棒棒直接捡起会议桌上的一瓶矿泉水,直接砸到了中年身边:“呵呵,我寻思着,你是脸咋那么大呢,五百个,说不给就不给啊?”
江中文也代表天堂团队发话了:“你不给钱,他就还不了我们钱,我们就走不了,呵呵,也行,你这大厂子也不缺地方,我们就跟你这儿吃住了。”
几人说完,中年咬着嘴皮子,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手指头捏的直响。
十分钟后,陈少河和司机,一人提着一个行李箱走了下来,直接拿着一个袋子,往从窗口塞进来一叠钱。
棒棒看了看十万一叠的钞票,笑道:“给完了么?”
陈少河叹口气:“哪儿那么容易,先给我凑了三百个,说那百个,等他收了货款就给,呵呵。”
“呵呵。”棒棒也是一笑,一般对于这些大帐,他们已经要出了经验,只要当时没有拿到全部货款,后面这些尾数,基本上都收不会来,即便收回来,也不足数,这已经成为了一个潜规则,似乎每个人都喜欢只要。
“十万,你们拿着,呵呵,钱虽然没给完,但我该办的,也得办。”
陈少河,从小出生在商人家庭,耳濡目染之下,为人处世也变得极为圆滑,一家给了十万车马费,也算不少了。
因为人家五百万,肯定不是利润,还有一定的成本在里面。
综合了陈少河的各种优点,也才能邀请来三方人马为他办事儿。
晚上,陈少河在一个很有特色的重庆火锅店请大家吃饭。
二十来人,分了两桌,坐在一桌能坐十五人的大圆桌上。
而陈少河这桌,出了他自己,就有三方人马的领军人物,棒棒四人,瞎子带着光头和另外两人,江中文也带着几个二十五六的青年,开始的时候,还比较和谐,但吃着吃着,气氛邹然就发生了变化。
早就说过,瞎子这人,不仅爱喝酒,还特别喜欢吹牛逼,一旦喝点酒,就喜欢装逼,当初要不是喜欢装逼,也不至于让彭帅帅捅成那逼样儿。
这不,几杯白酒下肚,他取下墨镜,嘴上就开始作妖了。
“草,麻痹的,这酒不咋好喝啊,咋个马尿差不多呢,草,赶我上次喝的五粮液,差太多了。”
他一说完,众人当时表情一滞,但却没有发话,因为这群人中,根本就没人喜欢装逼吹牛的,红光也就是脾气爆点,也就是跟兄弟们在一起疯玩儿的时候喜欢开玩笑,但在这种三方人马的情况下,他还是识趣地没开口。
但人家瞎哥不高兴,自己好好的一个梗,说出来没有人接,那得多尴尬。
怎么办呢?
只能自己往回圆了。
“我跟你们说昂,上次我和大福他们,在外面淘到几瓶罐装的茅台酒,那个酒,啧啧,真他妈给力,就一杯,不骗你,儿子骗你,我他忙但是就看见耶稣大大了。”
“呵呵,你那么牛逼啊,你咋不说你变成教皇了呢?”红光夹着一块牛肉,放着油碟里沾了沾,哧溜一下,吸进了嘴里。
“嘿……”咱们的瞎哥一愣,好不容易碰见个知音,那得表现表现啊,顿时唾沫子横飞:“儿子骗你,我当时真想变成教皇来着,可那天估计教皇玩儿妹子累了,没空搭理我,耶稣大大估计也是寂寞了,这不,就上身了。”
他一说,众人也是嘿嘿直笑,但红光却上劲儿了:“你咋知道他寂寞了呢?咋地,你和他是夫妻啊?”
此话一出,棒棒几人顿时暗叫不妙,瞎子身边的光头面色紧张,瞎子却好像没有听出啥味道,继续着他的装逼大道:“真的,他绝对寂寞了,我他妈当时一杯酒下肚,就感觉面前全是十字架,草,整得全身不得劲儿。”儿骗你,据当时聚餐的人回来说,瞎子绝对是装逼界的一个大神,一朵奇葩。
“我告诉你们啊,那酒真好,有机会给你们尝尝,据说还壮阳呢。”
“呵呵,你一个同志还壮阳啊,那不全当草猪身上了么?”红光从一来,意见就很大,对于一直混迹在县里的瞎子,也看不上眼。
瞎子一愣,两坨腮红跃然脸蛋之上,懵懵懂懂地甩了甩脑袋,侧脸看着光头问道:“他说啥?”
光头抹了一把冷汗,凑过去小声说道:“他说你是同志。”
“啊?他说啥?”已经懵逼的瞎子,再次晃悠着脖子问了一句。
“他说你是同志,全草猪身上了。”光头说完,后脚跟都在颤抖,冷汗直冒,转脸一看,棒棒几人面带狞笑,他的心脏也随之提了起来。
“麻痹的!”瞎子那个怒啊,当机起身,抓起一个碟子,看也不看就朝着对面扔了过去,可喝过酒的他,力气明显变小了,碟子没有砸到红光头上,却一头咋进了沸腾的火锅底料中,顿时,不少红油点子溅到了周围人的身上。
“老逼样,我他妈今天就治治你这爱装逼的毛病!”
有人在红光面前装逼,他绝对不会宠着惯着,在瞎子站起的那一瞬间,他就抓着几个碗扔了过去,直接砸到了瞎子的头上和胸口。
“麻痹的,装傻天使呢,给我整死!”
瞎子的跟班也是怒吼连连,双上拿着碟子和碗筷就丢了起来,最后,两方人马,拽着啤酒瓶子就对捅了起来。
“草,还看啥戏啊,给我拉开啊!”陈少河慌乱中,被一个碟子砸在胸口,崭新的衬衣上全是红油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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