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哥,快……快,出事儿了!”一个经理喘着粗气,眼神中全是惊恐,泛着血丝,语无伦次地冲我喊道。
我刚起身,却看了一眼老刘,又坐了下来,好整以暇地说:“春哥不是在吗,叫他啊,我这就过来看看而已。”
“哎呀我的龙哥,你快去看看吧,炮哥不在,春哥也不在,能主事儿的,就你一个,你不去,我们也没个主意。”
经理慌了,连忙走过来要拉我的手臂。
我一下躲开,这时,老刘说话了,面色严肃:“小龙,场子出事儿,你得出面。”
“刘春已经不管场子了,哎呀,你快去吧,以后再和你说。”
老刘也很着急地上来推我,话里话我的意思我也明白,当即没在推辞。
说白了,以前刘春是内保经理,并且掌握整个后勤,流水充足,现在因为王胜利的事件,被炮哥边缘化,也是罪有应得。
老刘是个斯文人,算算账还行,社会层面的事儿,他不懂,也不敢去懂。
整个凯伦,不是没有内保,可内保是内保,刘春走了过后,我自然而然就成了内保部经理,内保怎么做,都得看我的眼神。
我并不是不知道刘春的离去,反而很早就知道,当时炮哥一宣布,就有内保打电话通知我。
刚才做作的表现,我相信,会经过老刘的嘴,传到炮哥的耳朵里。
直接一点,这是我无声的反击。
你照顾刘春面子,罚我两月工资,那我就有理由不上班。
刘春不走,我能做成内保经理?一山不容二虎,如若在一起,必有一伤。
他不走,谁听我的?
我的话语权会增加吗?
我那些兄弟,在哪儿安放?给我办事儿的江中文的野心,谁来成全?
我不是一个心机男孩儿,可社会的一步步,让我不得不思考人生,不得不走得小心翼翼,我得为我的人考虑,为的我团队考虑。
人吃人的社会,你不走,就得被超越,就得被踩死。
而我不想当后者,所以我要前进,我要披荆斩棘。
“草!养你们,还能干啥?”我烦躁地骂着比我大了不少的楼层经理,而他却不敢反驳。
跑到包房门口的时候,已经围了很多人,有公主,有客人,也有场子的内保和服务生。
场面很混乱,有打电话的,有看热闹的。
“都散开,龙哥来了。”
经理大吼一声,我扒拉开人群,挤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里面四个赤果果的身影让我顿时当机,不到一秒,我转身大吼道:“内保部疏散客人,这层的包房全部提前清退,费用免费。”
“整柄消防斧来,把门整开!”
“得嘞老大。”
“好的,龙哥。”很快,几个人飞奔而去。
红姐哭泣着走了进来,没有以往的淡定和风.骚,流着泪,拉着我手臂苦苦求道:“龙哥,快,快,小丽她们还在里面呢。”
我烦躁地一把推开,红姐顿时坐在地上,自责地数落着:“都怪我我,都怪我,要是早知道这孙子不安好心,就不让人上他的班了。”
我疾步走到过道口,看着内部和经理正跟客人说着好话,有几个喝醉了的,还不愿意走,吵闹着:“你们凯伦就这么服务的?顾客就是上帝,知道不?”
“哥,你们先离开行不行,费用全免?”
经理渴求着。
“不行,叫你们老板来。”醉鬼互相搀扶着,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我冲上去,一把推开经理,凶狠的眼神直视着醉鬼:“马上离开!我脾气不好!”
醉鬼带着朦胧的眼神看了我几眼,可能被我王八之气所震慑,嘴里念叨了几句,不甘地走了,这种场景,在这个楼层的每个包房上演。
我拿着手机,站在通风口,看着手机上炮哥的电话,手指犹豫的很久,始终没有拨出去。
“散开散开,消防斧来了。”几个内保拿着两把消防斧冲了过来。
“给我整开!”
“哐!哐!”
消防斧敲击在房门上的沉闷,像是敲击在每个公主的心上,她们都带着急切。
她们也是人,也有情感,自己的姐妹在里面生死不明,不着急,是不可能的。
“乌拉乌拉!”
就在这时,警报声由远及近。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一声完了。
我一把抢过经理的对讲机:“一楼,一楼的,不管是服务生,还是内保,不管用任何办法,堵住公安,无比堵住。”
我满头大汗,手心都是汗水。
我知道,这次的考验异常艰难,做好了,我真是能飞黄腾达,做得不好,明天就有可能回到厂区当那个卑微的打工仔。
“快啊,快啊!”我咬着牙齿,冲内保怒吼。
砸门的内保已经换了两轮,警报声越来越近,我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一样。
“咕噜!哧哧哧!”一阵阵急刹响起,警报声停了下来。
“妈的,快呀!”我拽着拳头,一声声怒吼充斥在过道中。
“哐当!”
房门终于被打开,我率先冲了进去,人群一股脑儿的跟了进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四个赤果果的躯体,小丽两人脸色惨白,眯着眼睛,口吐白沫,身体正不规则地抖动着,下身一片狼藉。
茶几上放着锡纸,习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干了些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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