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你们跟我要的师祖,他上线啦!(1 / 1)

这次墨沧溟被林颂言丢下山崖,他好像很久都没有缓过来。

似乎他都已经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他的魂魄一直在山崖下的墨小人偶体里。

林颂言在拍手开心了很久后,就发现白音尘似乎醒不过来了。

“嗯……”他有点儿害怕的伸出手指戳白音尘。

可白音尘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林颂言开始变得手足无措,脸上的表情变得茫然,又伸手推动白音尘的脸颊,白发仙尊像是死了一样。

“嗯……嗯……”林颂言急出了泪花儿,伸手去触白音尘的呼吸。

没有进出的气了。

林颂言感到心底莫大的绝望蔓延上来,一瞬间,好像周围的阳光都黯淡下去,全世界只剩他自己。

白音尘怎么了?

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他划伤自己无数次才抓住的这一根带刺的荆条,也要折断了吗?

他不敢相信,为什么他都向命运妥协了这么多次,却仍旧没有一个稍微安宁些的结果肯给他?

他痛苦的抱着头,蹲在草地上,发出一声声哭喊,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宿主,检测到你的生命体征在下降,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

林颂言平日只是拒绝吐口说话,内心却还是有很多想法的。

他变得沉默寡言,只是因为没有说话的力气,没有任何力气。

但是现在,心头想法千丝万缕只汇成了一条。

“系统,我想让白音尘活着!”

【宿主,你准备和白音尘共度余生了吗?】

林颂言长叹一声,眼泪都在脸上肆意流淌,滑落到心底里,汇成了一片能溺死他的汪洋。

“随你怎么说,是共度余生也好,摇尾乞怜也罢,我需要他活着。”

【好的,宿主,我已经通知总工,正在协调白音尘的仙寿延期事宜!】

良久后,当太阳落山,天际还余最后一丝澄明的时候,白音尘剧烈的咳喘了一声。

他吐出一口黑红的血,在林颂言身边苏醒了过来。

在睁开双眼的时候,几乎因为后背那深抵骸骨的痛,他没能够坐起来。

他是真正的白音尘,那个死在松崖峰的白音尘。

他心道,自己难道不是早就被墨沧溟杀了吗?

这副躯壳怎么如此的千疮百孔?痛到他简直无法分辨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白……音尘。”一个十分生涩又胆怯的声音,唤了他的名字。

虽然声音极小,甚至有些吐字不清,但这个声线他再熟悉不过了。

就像是一记重击,捶打在他心头,让他真真切切的明白,自己是从黄泉路上游荡回来了。

“小言?”他强忍着后背的剧痛,起身去抚摸林颂言冰凉的脸颊。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谁让你受委屈了?”

白音尘望着林颂言那藏了经年风霜的眼眸,这才想起来,他单恋墨沧溟多年无果,那一次……又被墨沧溟当成炉鼎,想必是用完即弃了。

白音尘忍不住问道:“墨沧溟……他?”

林颂言伸出苍白枯槁的手,覆上白音尘抚摸他面颊的那只手,眼底却是万般的不解。

就好像白音尘实在不该问这样的问题。

白音尘琢磨了一会儿,便道:“哦,是我方才疼晕过去,险些忘了,他已经死了是不是?”

可林颂言的眼神更加疑惑了,审视着白音尘的一举一动,警惕的如临大敌。

白音尘只当他是因为墨沧溟的死,而有些失常了。

毕竟他的小言异乎寻常,看上去像受了很大的刺激,甚至连有些细微的表情,都透着扭曲感。

白音尘支起身来,刚想忍着疼慢慢站起,林颂言却一下子扑了上去。

他抱住了白音尘,再次将他扑倒在草坪,整个人压在白音尘痛到战栗的身躯上。

白音尘被他吓了一跳。

可这孩子粘他,他自然高兴,便一遍遍去捋他的头发,在后背上轻轻摩挲,数着他节节分明的脊骨。

“好了好了,师祖无事。”

直到林颂言整个人骑跨在他身上,他都不觉有异。

可林颂言却越来越过分,将细瘦的手指放肆的插入他的华发间隙。

他如同一个小动物撒娇一样,去蹭白音尘的面颊和鼻子。

继而,林颂言变得更过分,如同爱人一般低下头,动情的去亲吻白音尘的唇角。

晚星初明,天色还未完全黑透,余一些惨白的天际还留着残红,他们在空旷低缓的山坡上无比缱绻。

白音尘瞬间一滞,几乎吓的浑身血都凝固住了,偏头躲开了林颂言的吻。

“小言,你放肆!”

白音尘红着的脸颊比方才残阳更甚,他满目肖红,怒瞪着林颂言。

林颂言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不住往后错身,委在草地上抱住了自己的双膝。

他明显是害怕了,害怕白音尘生气,更怕会被对方抛弃驱逐,独自面对危险和未知。

白音尘的心被他那个柔软的眼神,搡了一把,这甚至比背后的伤还让他疼痛!

他长长叹息,柔声问:“你都知道了?你是我三百四十四年前,死去道侣的转世。”

林颂言咬着一双唇,垂下眼帘点点头,两颗豆大的泪珠就滑落在草地上。

他乖乖应和:“嗯。”

白音尘伸出一只手,对着林颂言道:“小言,你过来,我给你讲,好不好?”

可林颂言像是受挫了就不敢再尝试的小孩儿,摇摇头,眼泪仍然像断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的掉。

他不太明白白音尘为什么突然疏离他,是他哪里做的不好了吗?

白音尘用手肘撑了一下草地,便满怀耐心悠悠走过来,疼痛让他额头上薄汗涔涔。

他伸手去抓林颂言的颤巍巍的手,将人拽起来后,便虚怀抱了抱林颂言,像是一种象征意义上的安慰。

他抱着林颂言,像一个长辈在谆谆教诲。

“小言,你可知,生之来不能却,其去不能止。对于我道侣被魔族杀害一事,我三百余年,实难释怀。”

“我接了你回到青峦宗,也的确是对他太过思念。看着你在我膝下长大,如同看见一颗小树被我悉心浇灌成材。”

“我对你溺爱些,也像是对他的一种补偿。可将你养成了修真界的公敌,以身侍敌,也是我的过失,没能将你的旁枝修剪得当,我罪过甚大。”

他伸手抹去林颂言的眼泪,轻轻摇头,“但是,你们是两个人,纵然我再思念,也终究不能将你当做他的替身,这样对你并不公平。”

“所以……”

说到这里,林颂言像个受惊的兔子,转身跑走了。

似乎接下来的话,他明白自己承受不住,也就偷偷装作不知道了。

往后他仍然可以自欺欺人,当做白音尘是很喜欢他的。

他好不容易劝自己接受了白音尘的爱,又怎么可能再接受没有人真心爱他的事实呢?

可是,看着他的反应,白音尘却陷入了漫长的深思。

“小言,究竟是什么,让你以为可以和我亲昵至此?我这身伤,又是怎么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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