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大人有话，尽管直说。”周堪赓恭敬地说道。

王昊叹了气，抬头看向远方，又缓缓地说道：“先生从京师来，为官数十载。对于这个大明国的国情，要比我这个海外归来的人熟悉的多。能不能跟我说说……这大明朝的希望在哪里？”

这话自然是故意说的。

只是想看看周堪赓如何表态。

“已病入膏肓矣。”

周堪赓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国朝积弊有十，分别是：

农民军之祸；科道风闻言事之弊；宦者典兵；将不能用兵而君不能驭将；赏罚不明；财库危机而疆事决裂；圣上性躁；宗室贪财；朋党为政；贪吏如虎。

此十弊，实十祸也。

十祸齐发，国运堪忧！”

这是个清醒人。

在原本的历史上，周堪赓说的“国朝积弊”，只有前面六条，没有十条这么多。

但是，那是在朝堂上说的。

在朝堂上，他不敢说……圣上性躁；宗室贪财；朋党为政；贪吏如虎”。这四句中的任何一句，都会让他周堪赓死无葬身之地。

也只有到了王昊这皮岛上，他才敢这么畅所欲言。

“可还有救？”

“之前没有，不过现在似乎有了。”

“先生是让我救明朝？”

“不是。”

“先生的意思是……”

“救汉人！”

周堪赓一字一顿地说道：“让吾汉族百姓，免遭昔日蒙元之祸！”

蒙元之祸，也就是元朝蒙古人对汉人的残暴统治。

而周堪赓，这位智者，已经看出了明朝的灭亡不可避免，北方建奴会趁虚而入。才出言恳求王昊“救汉人”。

……

王昊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看着周堪赓。

皱了皱眉头。

缓缓地说道：“我去救汉人，你又去做什么？”

意思是……叫老子去干活，你不会站在一边看热闹吧？

“愿听将军驱使。”周堪赓道。

王昊摇了摇头：“先生可是官居一品的文官啊，还做过顺天府尹。”

这也是王昊担心的事情。

对于周堪赓，王昊是想重用的，但人家原来就是正一品的文官，现在降级使用，人家未必会真心服你管辖。

“老夫早已致仕，现在乃是一介草民。”周堪赓笑道。

王昊点了点头，试探着向道：“那么……提督府总管，如何？”

“属下遵命！”

周堪赓高兴地拜倒在雪地上，以头磕雪，大声说道：“愿唯将军马首是瞻。”

提督府总管，无品无级。

不属于朝廷官员，只属于府内办差人员，相当于家臣。不过，却是作为提督最信赖的下属而存在。

……

王昊用周堪赓为总管，意味着：后勤和民政这一块，是交给了周堪赓负责。

相当于是王昊的“首辅”。

虽然没有朝廷给的品级，但是，在王昊这个小集团里，周堪赓的职位，却在有品级的王自勉和王尚才等人之上。

王昊上前扶起周堪赓。

用手拍了拍周堪赓身上的雪花，又转身对典虎道：“虎子，你亲自带周总管去，通知一下管家孙伯，让他将府中的钱粮，全都交给周先生管理。其它府内事务，也让相关人等尽快交接。”

这是将府中的财政大权，全都交给了周堪赓。

……

巡查完了岛上的防御之后，王昊就回到了提督府的后院。

如今的提督府后院，已经冷静了很多。

孙致瑶怀孕了。

因为担心战争中的炮声会动了胎气，王昊便让人将孙致瑶送回了登州城中的孙府。随孙致瑶一同回登莱的，还有大部分的丫鬟。

那两匹瘦马……美美和花花，也做为孙致瑶的贴身侍女回登州孙府去了。留在皮岛上的，只有陈圆圆和两名丫环。

……

王昊站在门口抖了抖身上的雪花。

正要去推门时，门已经打开了。

陈圆圆站在门口，对王昊娇笑道：“外面好冷，屋内温暖如春，相公快快进来。”

王昊走过去，关上门。

陈圆圆走近王昊身边，将王昊厚重的白貂大氅脱下来，挂在一旁的一个支架上。

再转身时，王昊已经上前一前，将陈圆圆拥在了怀中，调笑道：“屋内果然是温暖如春。”

搂得很用力，那凶前圆圆的玉壶，又变成了扁扁。

……

（附录图片：倾国美人陈圆圆。）

……

“圆圆……扁扁。”

“扁扁……圆圆。”

再之后，就是些吹拉弹唱之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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