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埃尔德的事情为什么总是这么糟(1 / 2)

大不列颠之影 趋时 7523 字 29天前

第274章 埃尔德的事情为什么总是这么糟糕(7K2)

亲爱的亚瑟: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呵呵,贝格尔号上的生活虽然过得挺充实的,但我依然忍不住想要给你们这些伦敦的朋友写信,请代我向亚历山大、本杰明、查尔斯他们一一问好,让他们不要忘了,他们还有一个朋友在地球另一端的海面上飘着呢。

喔,差点忘了,我这么说或许有些冒犯埃尔德了,不过如果亚历山大他们愿意把埃尔德看作与自己同一维度的物种的话,那就勉强算两个朋友吧。

2月28日,考察队由巴伊亚正式进入亚马逊丛林,亚瑟,你肯无法想象一位博物学家见到茂密繁盛的森林是有多欣喜。雅致的林草,千奇百怪的寄生植物,美丽但却致命的花朵,葱翠欲滴的枝叶,就在踏入亚马逊丛林的那一刻,我觉得如果世上有天堂的话,那么一定就隐藏在这片一眼望不见尽头的绿色海洋里。

但遗憾的是,我的这种欣喜并没有持续太久,考察队刚刚进入亚马逊没多久,天上便下起了热带暴雨,大伙儿按照在不列颠的经验习惯藏到了一棵十几米的大树下躲雨。这棵大树的枝叶长得非常茂密,如果是伦敦的雨水,多半是无法穿透的。但事实证明,英国经验对于亚马逊丛林毫无作用。

埃尔德躲雨的时候闲着无聊,便抄起地上的树棍扮起了乐团指挥,苦中作乐的水手们倒也乐得配合他,大伙儿就在亚马逊的泥坑里开起了科堡剧场里一般的音乐会。可不幸的是,埃尔德指挥棒刚刚抬起,我们就听见树冠上发出一阵咔咔咔的巨响,紧接着便看见一道激流顺着树干猛冲了下来。

当时埃尔德正在引吭高歌,结果没留神直接被灌了一口大的。哈哈哈,亚瑟,伱知道洪水从天上掉下来是什么样的一番景象吗?想象一下《圣经》里的记载:洪水泛滥地上40昼夜,水往上涨,连山岭都淹没了。我们当时遇到的情况虽然没有《圣经》里说的那么夸张,但也相差不多了。

铺天盖地的洪水激流从附近的各个大树上呼啸而下,所有人都被冲的东倒西歪,站都站不起来。我们只能相互搀扶着抱在树干上,就这么在水流中硬生生挺了快半个小时。万幸的是,亚马逊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若非如此的话,指不定我和埃尔德这会儿已经沉在哪条河里喂鱼了。

说回来,我们在巴西沿岸海域考察的时候,还发现了好几条浑浊海水形成的条带,它们有的是巧克力色的,有的则是浅红色或浅绿色的。

我一开始以为这是洪水冲到海里的泥沙,后来才发现,这些条带原来是由浮游生物和甲壳纲动物组成的。在附近生活的海豹猎人把这东西称为——鲸鱼的饵料。我不知道鲸鱼是不是真的以这些东西为食,不过生活在海岸边的燕鸥、鸬鹚和大群粗笨的海豹确实把这些小家伙儿列入了食谱。

环球航行的这一路上,我被无数人问过这三个问题。

他眼角抽搐着停不下来,对于自己的这位朋友,纵然是心境平稳如亚瑟也忍不住念叨了两句:“埃尔德的事情为什么总是这么糟糕?”

至于那群企鹅,身上的皮肤都是黑白相间的,彼此之间看起来也很有礼貌,遇上同伴的时候它们都要微微鞠躬以示敬意。

他开口道:“卡特先生的稿子咱们还是得好好审查一下,刊登情色文学在不列颠可是犯法的。我马上就要选议员了,这会儿我可不能重蹈伯尼·哈里森的覆辙。”

但迪斯雷利显然不同意大仲马的看法,他回道:“美国佬都是不列颠制造的,如果上帝保佑美利坚,那么上帝肯定是先保佑的不列颠,亚历山大,你得先搞清楚因果关系。”

另外,我得最后警告一下,我寄回来的标本里还有一种刺鲀,它不仅表面扎手,而且它的针刺还是含有剧毒的。我曾经在几只死去鲨鱼的肚子里发现过这玩意儿,你可得盯着点亚历山大,千万别让他把这东西吃了。

壁炉里的柴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房间里的森冷气息已经淡了不少。

先是被两个婊子骗光了钱,在亚马逊丛林探险还差点让洪水给我冲进了伊甸园,现在就连从里约热内卢离港也碰不上什么好事情!

狄更斯琢磨了一下:“这个倒是不错,但是可能不太好和主旨结合。”

贝格尔号的桅杆上,连接着一道闪电网,那是如火焰般璀璨瑰丽的蓝白色闪光,它缓缓盛开、绽放。亚瑟,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你从前同我说过的那个东方神话。

菲茨罗伊上校还以为我是惊吓过度,于是让随船医生给我开了点药便让我回船舱休息了。

<div class="contentadv"> 但是一个人有了这种遭遇,又怎么能那么快从伤痛中走出来呢?

我是一个东方和尚。

亚瑟也觉得埃尔德这封信有些烫手,他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干脆我们把后半部分改一下吧,海豚的事情也尽量变上一变,改编成碰上亚马逊食人族,但是意志坚定的皇家海军战士埃尔德经受住了生与死的考验,在抑郁之后见到了上帝降下的圣埃尔默之光,在这道水手们代代相传的神奇闪电的见证下,埃尔德仿佛看见了皇家海军之魂霍雷肖·纳尔逊将军在对他招手。最后,埃尔德的心结终于解开了,在饱经沧桑后,埃尔德·卡特心中对于上帝的信仰也变得愈发坚实。最后再加上一句‘上帝保佑不列颠’作为总结。”

当时我躺在船员休息室里,望着舷窗外的风景,只觉得人生都变得灰暗了,人也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我一合上眼便是掉进海里的场景,那就像是一场噩梦,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亚瑟闻言,又夹出藏在达尔文信笺下的另一封信:“那埃尔德这边,咱们要登出去吗?”

那群海豚本来都要走远了,结果发现我掉进海里之后,它们居然又从海面上折回来了。几只海豚一上一下的把老子夹在了中间,一下子就把我顶到了海面上,让我不至于溺水身亡。然而还不等我感谢它们,我忽然感觉到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顶我。

紧接着,我在风雨中听见了查尔斯的一阵惊呼,他大叫着喊道:“快看啊!那是圣埃尔默之光!”

你的朋友,贝格尔行者,皇家海军居士,南美洲的第一个和尚,埃尔德·悟空·卡特。

最后的最后,你有空的话,记得帮我打听一下,有没有哪个教派的和尚是允许娶老婆的。

我凝视着深邃漆黑的天空,紧紧的揪着查尔斯胸前的十字架,将十字架贴在我的胸口向上帝祈祷。

亚瑟看到这封信的末尾,品味了好一会儿才总算把埃尔德心路历程给梳理明白。

那恐怕就是如来佛祖座下的圣洁莲花吧?

我不想隐瞒你,亚瑟,那一晚,我流泪了。

这时候我才幡然醒悟,它们才不是什么温婉动人的雅典少女,这就是一帮最粗暴、最无礼、最野蛮的海上斯巴达!

亚瑟轻轻摇头道:“算了吧,查尔斯,埃尔德对和尚的了解仅限于他知道世界上有和尚这么一个东西。他甚至不知道做和尚是要剃光头的。”

虽然它们最终没有得逞,但我真是操了,被海豚如此羞辱还不算,关键当时一船的人还都站在甲板上看着呢!不过当时他们离得远,所以应该不清楚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世间的杂音已经无法阻挠我坚定的信念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在驱使着他们迈出如此华丽的步伐,明明和它们混杂在一起的那些鱼卵、丝藻和纤毛虫都是随机运动的,这真的是上帝的伟力吗?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上帝未免也太偏心了,他为什么只教导螃蟹走正步呢?难道虾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亚瑟,你如果有空的话,或许可以去教堂帮我向博学而又雄辩的主教们请教一下这个问题。毕竟在他们的嘴里,什么问题都是能给你讲出点道理的。喔,或许你应该等我给你寄的螃蟹标本到货了再去的。如果你空口白话的和主教们说螃蟹会踢正步的话,弄不好会被他们轰出教堂的。

在查尔斯的搀扶下,我拄着拐杖来到了甲板上,那是一个漆黑的夜晚,天上看不清星星也看不见月亮。菲茨罗伊上校命令升起灯火,探照灯照射在海岸上,我这才看清了那些凄厉的牛叫到底是哪些家伙发出来的,那原来是成群的海豹和企鹅。

语罢,迪斯雷利还不忘冲着亚瑟伸出大拇指,点头夸赞道:“这个故事听起来就非常的政治正确了。如果这个故事的传播度再广一点,弄不好埃尔德回来之后,都能被塞进教堂里混个主教当当了。”

当我回头看去的时候,那个场景我实在是不忍描述了。

大仲马闻言点头道:“这话说的还是比较中肯的,巴黎市民的性情向来就是不喜欢藏着掖着,但伦敦就不一样了。”

还有我久欲一尝的红唇,还有那轻盈紧束的腰身。

迪斯雷利强调道:“亚历山大,我们这儿只是秃子多,但是秃子多少还是有点头发的!”

亚瑟,说来你可能不信,这帮企鹅看起来就像是那会儿出席科德林顿将军宴会的你。当然,它们和你还是存在不同之处的,它们缺了单片镜和一顶合适的礼帽。如果能再给它们搭上一根手杖,那我觉得伦敦社交宴会上应该不会有人比这些企鹅表现的更绅士了。

1831年7月5日,作于从巴西里约热内卢离港前夕。

或者你能劝说大伙儿把投票方式改为无记名投票的话,那我觉得你在伦敦也是同样能获胜的。但是没办法,现在投票都是记名式的,所以绅士们自然没办法投的那么随心所欲了。”

你的朋友,亚马逊灭世洪水的见证人,小螃蟹与大对虾的平权主义支持者,亚马逊及安第斯山脉知名老饕,查尔斯·达尔文。

我要凭那野鹿似的眼睛誓语:你是我的生命,我爱你。

大仲马思索了一会儿:“《征服海豚》怎么样?”

真他妈晦气,里约热内卢这地方真是我的命中克星!

面对波涛翻涌的金黄海面与这群同我们渐行渐远的美丽造物,我情不自禁的朗诵道。

至于一旁的红魔鬼,则早就笑得直不起腰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埃尔德这小子可他妈算是找到一条入地狱的捷径了!”

大仲马听到亚瑟念到信笺的末尾,顿时觉得吃进嘴里的土豆馅儿饼都不香了。

从这一刻开始,我才终于明白了。

你是谁?

你从哪里来?

又要到哪里去?

我要说,凭爱情的一串悲喜:你是我的生命,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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