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还没遇到过你这么坏的人。”

“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

“肯定是在想编什么理由骗我。”

每说一句，时奚便往前靠近一点。

最后两人的鼻尖都快碰到一起。

楚无舟放在身后的手拿着麦芽糖和烤饼，他从刚推门而入时的诧异中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看着面前满面愠怒的少年。

他微微垂头，将手中的麦芽糖递了出来，时奚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伸手抢过麦芽糖含嘴里。

他后撤两步，轻哼一声。

这时候楚无舟才解释，“这个村的人不太友好，我担心他们来找你麻烦。”

“做坏事的是你又不是我，他们找我做什么？”时奚含着麦芽糖，嗓音有些含糊不清，一时听起来又有点甜，就像那甜腻的麦芽糖一般。

他咕哝道：“我向来人见人爱，走江湖这么多年就没有失手过。”

楚无舟无奈地笑了笑。

是了。

他确实人见人爱。

时奚勉强接受这个理由，“明天你还出门吗？”

“嗯，要出去挣点碎银。”

时奚顿时好奇地看他一眼，“怎么挣？”

“卖点小菜。”楚无舟说，“明日永宁镇赶集，人很多，至少能挣一点。”

时奚若有所思。

是跟，还是不跟？

算了，不跟好了。

从这里到永宁镇似乎很远，他担心自己半途累嘎了。

时奚含着麦芽糖，看见楚无舟伸手递给自己一个小袋子，他一接，从外面摸到了颗颗粒粒的东西，想都不用想便知道是丹药。

“五颗？”

楚无舟轻轻嗯了一下，“你现在身体还好吗？”

“还好。”时奚说，“昨天那药持久性还挺强的。”

“那便不急了。”楚无舟又递给时奚另一个纸袋，时奚鼻尖动了动，从中嗅到了一些香香的饼子味。

他眼睛亮起，从楚无舟手中接过纸袋。

“你真的相信我以后会给你报酬？”时奚捧着怀里的饼，嘴里还含着麦芽糖，睁大眼睛去问楚无舟，“对我这么好，不怕我是骗你的？”

楚无舟微微笑了一笑，却并未言语。

看不出是信还是不信。

按照常理的话，大抵是信的吧。

只有暴富这个念头，才能驱使一个人做出和自己本性并不相符的事，否则时奚也看不明白楚无舟这么无怨无悔是为什么了。

他吃完麦芽糖，便开始吃饼。

楚无舟给他吃真正的饼子，可惜楚无舟只能吃他给画的大饼。

恶毒炮灰真坏。

时奚自我反省了一下，很快将这事抛之脑后。

他心心念念等到第二天，楚无舟终于带着两装菜的篮子出门了，这回受时奚嘱咐，他并未关门。

时奚靠在门边盯着楚无舟的背影，直到背影走远了他这才猫猫祟祟地将门带上，往孙家村门户多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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