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鹰言罢。
“谁来回答,这两条路是哪两条。”
扫了眼众人,季伯鹰看向因为被老朱用狼牙棒锤了屁股,疼的不敢坐着的小朱四。
“你来。”
小朱四一愣,刚挨完打又被点名回答问题,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
接着发现老朱的眼神已然落在自己身上,小朱四顿时头皮发麻。
“两条路,两条路…”
默念了七八遍,一咬牙,一跺脚,洪武朱棣张口便来。
“造反!”
二字一出,在场的天子储君都是神色骤变。
这两个字对于帝王而言,着实是过于敏感。
“很好。”
季伯鹰看着小朱四,这小子虽然最近在课上活脱了些,但不得不说,脑子就是转的比另外两个朱棣快。
果然在动脑学习这件事上,年轻就是资本。
“不过更为准确的讲,是沦为流民。”
“当然,造反也属于流民的一种,答得并没有错。”
“继续说,另一条?”
季伯鹰问道。
小朱四还没得来得及松口气,脸看起来又像是便秘了一般,回答出来一半就已经是用尽了洪荒之力,这第二条磨蹭半天始终是答不上来。
其他人也都是皱起了眉头,思索着这第二条路是什么。
交不上税,沦为流民,这个逻辑很顺利,也很合理。
哪来的第二条路?
就在这时,一道略带沙哑、略带悲意的低沉之音响起。
这声音,来自于老朱。
“去死。”
淡淡的两个字,瞬间震颤众人心神,一个个都是低下了头。
身为朱家子孙,就算再怎么不读书,太祖实录还是要看的,自然都知道老朱父母是因为交不起税而被逼的双双自尽。
老朱自己,则是去造了反。
造反和去死这两条路,都被朱家先祖走过了。
“没错,就是去死。”
季伯鹰抬手拍了拍老朱的肩膀,以表安慰。
他并不是想揭开老朱的伤疤,而是唯有这样,才能够让老朱,让这帮老朱家的子孙记住一件事。
“天子治国,在于小民。”
“你们的目光不仅要在放在庙堂之上,更要放在民间。”
“大唐李二有一句话说的极其在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话语落。
众天子储君坐在座位上沉默了良久,洪熙朱瞻基则是在奋笔疾书,将这些话都记了下来,准备回去给他的病危老爹看。
坐在丙二位置的永乐大胖,此时仰起头看向季伯鹰,开口问道。
“仙师,学生有个疑问。”
“说。”
季伯鹰点了点头。
得仙师准允,永乐大胖深吸一口气,这才出声。
“朝廷每年的徭役都是核定过百姓农作时间才下发颁发的,怎么会以至于百姓没有时间农作。”
言罢,其他天子储君也是眼神一亮,这其实也是他们心头想问的问题。
尤其是明中期的这些个在职皇帝,他们居于庙堂之高,一直都奇怪为什么每年税收越来越低,奇怪为什么百姓收不上税。
每次召朝臣问起,庙堂们便回他们一句‘国安久矣,民心生惰。’
最初这些朱家皇帝们也不怎么信,但久而久之也找不到其他答案,也就半信半疑的信了。
毕竟,这些庙堂之巅的重臣们,没有几个亲自了解过一个寻常小民的生存现状。
“问的很好。”
季伯鹰等的,就是这个问题。
他方才决定非必要情况下,不开启全息投影的第一视角。
而现在,则是必要情况。
“你们,都做好心理准备。”
季伯鹰一语出。
包括老朱在内,都是眉头一皱,不知道季伯鹰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做好心理准备?
就在下一刻。
突然间,所有天子储君都是心头猛的一震。
‘好疼!’
‘怎么回事?’
‘是谁在打我?!’
他们下意识望向前方。
只看见面色凶狠的两个差役,扬起手中鞭子,直接抽了下来,一边抽一边骂。
啪~!
“大人让你去修河堤,那是看的起你,不知好歹的贱民!竟敢顶撞大人!只配一辈子服役!”
啪……!
“还敢说自己已经服完徭役了,你那叫服完吗?你服的完吗?!”
“只要我家大人不点头,你就是做到死,那也是没有服完!”
“哎呀?!竟然还敢顶嘴,我打死你我!”
啪啪啪!
一鞭子又一鞭子抽打在身,血肉开裂的痛楚,以及对这两个差役的滔天恨意,瞬间袭入这二十多个天子储君的心神。
几乎是不约而同,他们想要逃离,而逃离的办法,只在于两字。
“盖亚…!”
“盖亚!”
“盖亚盖亚盖亚!”
“…………”
“仙师,盖亚怎么没用啊!”
季伯鹰扫过眼前这帮身体坐在座位上,神色狰狞口中不断大呼‘盖亚’,心神正是在那挨打的役夫体内的天子储君。
他把第一视觉和第三视觉之间的转换给关了。
这会莫说是喊盖亚,就算喊迪迦也没用。
人,只有挨打,才会长记性,才会深刻,才会真正领悟到一个小民的艰难求生,才能真切的去为民谋生,更何况,这帮养尊处优的天子储君,也该挨点打了。
正统堡宗、天顺堡宗、弘治帝、嘉靖神仙:难道我们长的记性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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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因为身体原因,最近更新时间逐渐有点乱,导致兄弟们追更烦恼。
先给兄弟们鞠躬,道歉,实在对不起。
不过这也并非我所愿,作为写手,我巴不得每天准点更新,而是实在没存稿,现写现发实在难以把时间固定下来。
过几天,等到了八月,找个时间把这个更新时间彻底固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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