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被欺负肯定要帮着出头啊(2 / 2)

我们的孩子被欺负了,还要开除,那些欺负人的小家伙们,反而没有事。

真就是没有一点点合理性对吧。

既然这样,就好好去学校和他们讲讲道理,顺便看看对方的家长,看看这事到底如何交代。

带着三人回去,远远看到陈美娣还站在门口翘首观望,看到三人影子,这才身体放松,整个人仿佛突然缩小许多。

余秋实已经开始朝后缩,藏在余秋堂后面不敢露脸。

“怕了?”

“不是废话嘛,哥,要是你,你不怕?”余秋实没好气地说。

余秋堂从他头上就是一个巴掌。

“咋给我说话的,等下还想不想让我帮你?”

“你咋帮我,我娘打我的时候,你还能拦着她咋地?”余秋实和余秋堂是平辈,心里对余秋堂不管多忌惮,但一说起话,还是以前那种味道。

短时间内改不过来。

“你就说想不想?”

“我……当然想了,可我娘她会给你面子嘛,你们关系又不好。”

“我啥时候说挡着你娘抽你?”

余秋实:“?”

那你这说了半天,说个嘚啊。

感情还是让我自己独自面对嘛,还以为你牛皮吹得大的,是有什么好办法呢。

“你想想,要是真要选择一个人抽你,那你选择你娘还是咱爹?”

“那不废……”余秋实吐吐舌头,“那肯定是怕咱爹啊,你难道不知道,咱爹抽起人啥样子,我不掉一层皮,能过得了这关?”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身旁的余小伟,羡慕地说:“你说我多冤啊,为你们出头,结果学校要开除我,老爹要打我,你们现在分家出去,他也不会追着你们揍。

说吧,余小伟,还有你余小云,你们两个准备怎么报答我?”

余小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她觉得小叔叔说的有道理。

这确实是她引发的。

现在连累了哥哥和小叔叔,她算是“罪魁祸首”。

余小伟则是瓮声瓮气地说:“大不了下次你遇见事,我也帮着你上就是。”

余秋堂无奈摇头。

还是孩子们的世界简单粗暴。

你帮我打架,那我就帮你打架,用最简单的等价方式,还掉最基础的人情。

彼此心怀坦荡,也没啥可多说。

倒是成年人,遇见这种事,施恩者觉得自己在关键的时候帮助了你,自己又承受那么多委屈。

肯定希望你将这份恩情记在心里。

迟早遇见事情,要跟你讨要回去。

受惠者呢,觉得人家在那么紧急的时候帮助自己,也蒙受很多委屈,心里自然过意不去。

事后不付出双百的回报,心里肯定过意不去。

然而。

这种都还算好的。

遇见那种难搞的,可能因为曾经付出过一点小恩小惠,就真的希望别人涌泉相报,时不时拿出来到别人面前“邀功”。

要是遇见个道德感和强的人,还真是受不了这种,真可能一次次被裹挟。

余秋实听余小伟这样说,也是相当满意,“那你可要记住了,不要下次碰到我受难,你转头吓得就跑,那样就一点不够意思。”

“我不是那种人。”

余小伟说的斩钉截铁。

余秋堂一边听得直好笑,还没说啥呢,就听到余小云在旁边也握握小拳头。

“我哥从不骗人,小叔。”

好吧。

最后一点紧张岂非,彻底被余小云干完。

余秋堂有更平和的心情和陈美娣说话。

他从先前就知道,这件事要解决,分两步。

首先就是让家里能接受,其次才是学校之后的事情,比较起来,家里的事更重要。

家人的理解,才能保证孩子有下次出手的勇气。

学校,最多就是不要开除而已。

家里这几个孩子,对学校并就没太大兴趣,余秋实一直不是个好学生,余小伟和余小云,也就是因为他在后面催着,所以才愿意去读书。

不管读书好坏,最看重的还是他这个叔叔的意见。

所以,即使学校开除他们,也不会让他们特别难过,只要余秋堂不说什么,他们可以立刻回家。

而家里,都是孩子们看重的人,若是怀疑他们,否定他们,则会让他们真的觉得不应该这样,是做错了,那下次他们就会收敛,遇见坏的学生,也生不出反抗之心。

那才是真正的深渊。

很多孩子之所以能一次次别霸凌,就是因为家里否定他们的次数太多,很多父母等到孩子出事,才感叹孩子一直好好的啊,也没给他们说啊,咋就突然走了极端。

其实孩子很早就以很多种形态表达过。

只是家长们,并没理解孩子的心,没有将爱和信任给孩子,而是只学会给他们讲道理而已。

还有几十步,陈美娣再也等不住,加紧脚步冲上前,越过余秋堂就去揪儿子耳朵,余秋实急忙朝余秋堂后面躲,想拿着他做挡箭牌。

可余秋堂先前就说过,他可没想过帮余秋实挡着陈美娣。

要是余秋堂和陈美娣关系好点,那还好说,拉拉就行。

偏偏两人关系半明半暗,处于一种彼此看不习惯,又暂时拿对方没办法,且不想过多理睬和打交道的尴尬气氛。

那这样的话,又如何帮余秋实挡枪呢。

陈美娣身法自是不错。

围追堵截几次,余秋实就刚好撞到她手里,揪着他左边耳朵就朝地坑院拽。

“放学不回家,跑哪去了?”

“疼疼,妈,我的耳朵要被拽烂了。”余秋实疼的哇哇叫。

“拽烂就撕掉算了,反正我看你要这耳朵也不听话,留着也是个摆设。”

陈美娣嘴上没放松,手里更没放松,余秋实开始还想挣扎着不愿走,但眼看着耳朵被拽长,母亲还不松手,只好无奈跟随。

“一天天的,就是不知道听话,叫你不要和什么人都搅合在一起,偏偏不听,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是吧,今天不教训你,你以为我这个妈是白喊的?”

陈美娣被气的有些语无伦次。

说话都开始颠三倒四。

余小伟一听陈美娣话里有话,这肯定在说他们,刚要张嘴,却被余秋堂拉拉,示意他就不要拱火。

余秋实毕竟是为他们所累。

这个时候给陈美娣拱火,陈美娣是拿他们没办法,但可以继续抽余秋实。

余小伟这才闭嘴不言。

看着呲牙咧嘴的余秋实,很是不忍。

他自己以前被余得金打过无数次,深知体罚的杀伤力。

可别小看陈美娣是个女人。

有时候女人疯狂起来,下手反而没个轻重,余得金看似粗暴,但一般都是抽腿和背,陈美娣打余秋实,基本覆盖面积都在头部和脸上。

虽然次数不多,但每次都打得他鼻青脸肿。

她平日里对余秋实宠也是真宠,生气了,打却也丝毫不会手软。

陈美娣这种吼叫,自然吸引了周围邻居出门观看,彼此都不惊讶。

余家人打孩子,基本是家常便饭,日常行为。

最近还好点,以前那是隔三差五,都能听到院子里吼声震天。

好久没看,还是有点想念。

回到院子里,陈美娣揪着余秋实耳朵就去找扫帚,余秋实连忙挣扎着,“妈,你不要打我啊,你都不问原因,就直接打我,这不公平!”

“公平,你跟我要公平,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大,你要哪门子公平?!”

陈美娣捞起立在门后面的扫帚,抓住余秋实胳膊,在屁股上就开始抽起。

“啪!”

“啪!”

伴随着余秋实哭喊,这一抽就是七八下。

也幸亏现在到了深秋,衣服都换成夹衣,若还是夏季的短裤或者薄裤子,就这几扫帚,非抽出几道红菱不说。

这边扫帚分两种。

扫地的一般成为笤帚,大概是用高粱,或者黍的稍的做成,一般用来扫地或者扫炕。

扫地的笤帚大概一米左右长度,保证人微微弯腰就可以扫到地上,扫炕笤帚就一尺左右,方便拿取。

真正叫扫帚的东西,是用来扫院子的大家伙。

长大概有两米前后,是用竹子系成。

新扫帚还有很多叶子,等用个一年半载,竹叶全部掉落,就只剩下光秃秃的竹子,并且竹子越磨越短,部分折损后,也越来越细,逐渐会变得一人手可以拿的动。

什么时候竹上的细枝也全部磨完,只剩下竹竿,扫帚就会被淘汰。

俗话说,竹子抽人,一次三斤。

就是说,用竹子打人特别疼。

谁被打过谁知道。

为啥自古至今,先生们的教鞭都是竹板或者竹竿居多呢,是因为这东西好做嘛,当然不是。

就是因为这玩意,一来不容易腐朽损坏,二来就是结实,抽人疼。

别看余秋实在学校挺威风,刚在老孩胡同里也是颇有一番“义薄云天”的大侠气概,此刻也是被抽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呜哇哇喊个不停。

这年头的孩子,对父母有种不能的畏惧。

不像后世,孩子们还可以跟父母叫板,顿不顿吼父母,或者批评父母什么的。

这年头,你要是敢和父母嘟囔几句,遭受的多半都是雷霆暴击,严重的甚至会将你直接赶出家门。

说赶,可不是闹着玩。

很多狠心的父母,就真的赶出去不让回家,反正家里孩子多,要是不听话,养着也个祸害。

陈美娣一连抽了十几下,心情才稍微舒畅点,将余秋实胳膊丢开,直接扯个马扎坐在窑门口,用扫帚敲敲面前,“跪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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