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宏伟的尸骨教堂大厅内，三人分坐在青铜长桌前。

宗月位于首座，那张青铜椅极为高大，仿佛并非为了人类而制作，更像是特意为巨人打造。

周身被神秘雾气笼罩的宗月，犹如高高在上的神祗，俯瞰着青铜长桌上的每一张座位，被其目光注视着的大蛇丸和白牙，都能感受到源自灵魂深处的震慑，就好像是在面对扬起巨浪的汪洋，随时都会被狂暴的怒涛碾碎。

几乎是下意识的，又或是发自生物本能，大蛇丸和白牙低下了头。

不可直视

白牙和大蛇丸顺从的低下了头，后者眼中的骄狂与傲气也被藏起。

见达成目的，宗月稍稍松了口气。

借助序列6位格的‘震慑’，总算是勉勉强强，让大蛇丸收敛了点小心思。

哒.哒.

宗月食指在青铜桌上轻敲了两下，语气轻和平淡的道：“在这里，你们可以随意交流。”

那股沉重的气势散去，大蛇丸暗暗松了口气，不过再也不敢抬头直视他了，转而将目光投向对面，清了清干涩的嗓子，沙哑的道：“不介意的话，可以讲讲你的事吗？我对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很感兴趣，旗木白牙。”

旗木白牙微微皱眉，沉默的看了一眼上座，似乎在征询那位的意见。

“无妨，告诉他吧，白牙。”

宗月淡淡的一笑，虚抬了一下右手：“黄昏隐士会没有许多繁琐的规矩，这里可以畅所欲言。”

得到允许的旗木白牙，这才缓缓开口，他的眼神有些迷茫，神色困苦而纠结：“我是在一个月前，突然间来到这里的。与伱一样，刚开始的我，并不相信他，但很快.他为我揭晓了命运。”

揭晓了.命运？！

这句话的关键词，不是命运，而是‘揭晓’.敏锐抓住重点的大蛇丸，眼底被一抹震惊覆盖。

“他说：一个月后，我会自杀。”旗木白牙神色微苦，涩然的叹了口气：“事实证明，我确实走上了这条路，而自杀的原因.想必身为三代火影弟子的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

“嗯，我当然很清楚。”大蛇丸讽刺似的冷笑着：“在即将选举下一代火影的关键时期，要剪除一切不安定的因素。”

说到这里，他略微顿了顿，而后用一种冰冷的语气，嗤笑着说道：“而你，旗木佐云，木叶白牙一个不是火影直接派系，却在木叶有着超高威望，甚至盖过了传说中的三忍，力压所有竞争者的人，自然就会成为那个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所以，我必须死。”

旗木白牙痛苦的低下了头，他没有想到，自己为之奋斗的村子，最后却成为了索命的利刃。

“没错，你必须死，而且你的死，不能与火影有直接联系。”大蛇丸靠在椅背上，两手交叉，舔了舔嘴唇：“根据我的调查，你救的那个队友，其实是根的人，而舆论的来源，也是那群人干的。”

根，是团藏掌控的暗部，只听命于一人，甚至连火影也无法调动。

至于这件事究竟和三代有没有关系，只能说仁者见仁了。

“是啊，被逼上绝路的我，只能选择自杀。”旗木白牙苦涩的道：“我本打算，用我的死，结束这一代的恩怨，但.他却告诉我，在几十年后，卡卡西会战死在木叶村。”

不止是当事人的命运，甚至就连其他人的命运，也能‘揭晓’吗？！

大蛇丸瞳孔微缩，有了白牙的前车之鉴，尽管理智告诉他，这可能是假的，但依旧忍不住内心的悸动，僵硬的扭动脖子，不敢直视那位的眼睛，视线停留在青铜桌上的食指，语气中下意识的带着一丝敬畏：“请问.未来我的命运，是什么？“

没有人可以拒绝，未来在眼前被揭晓的诱惑。

这一刻，对于未来的冲动，甚至超过了大蛇丸，之前对于永生的诱惑。

“未来的你.”

宗月故意停顿了几秒，吊足了大蛇丸的胃口，在对方渴求的眼神中，玩味的道：“失去了一切。”

轰隆！

平淡的话语，仿佛一道晴空霹雳落下。

大蛇丸大脑空白，宛如宕机一样，整个人都蒙了。

什么叫失去了一切？

“请告诉我，我到底失去了什么？！”面对那个恐怖的未来，即使是大蛇丸也无法保持冷静了，苍白的脸庞上冷汗涔涔，一双淡金色的竖瞳颤抖着，从里面散发出丝丝恐惧。

“字面意思。”

宗月审视着大蛇丸的心灵体，象征着恐惧的颜色气场升腾，心底十分满意，继续道：“你失去了四代火影的位置、失去了敬爱的老师、失去了真挚的友情、失去了追寻的梦想，直至没有可以失去的事物，但好消息是，你还活着。”

“啧”

坐在对面的白牙，嘴角忍不住抽搐着，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大蛇丸。

这还不如死了算了！

反观大蛇丸，在揭晓未来的命运后，整个人宛如虚脱般，双目无神瘫坐着。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不可能。

但紧接着，理智告诉他，有白牙的前车之鉴，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无法面对那种未来。

蛇叔啊蛇叔.我可没有骗你啊。

顶多，少说了两句而已。

宗月欣赏着难得的一幕，大蛇丸心态炸裂的现场，在心里暗笑。

片刻后，似乎是终于冷静下来了，大蛇丸恢复面无表情，长长的吐了口气，看了一眼对面的白牙，若有所思道：“既然他会出现在这里，那也就意味着，他的命运已经被你改变了，对吗？“

“某种意义上，是的。”

宗月身体略微前倾，右手虚抵着下颚道：“但，你有反抗命运的勇气与意志吗？大蛇丸。”

他不会平白无故许下承诺。

所有命运的馈赠，都早已在暗中标号了价格。

大蛇丸听懂了其中的意思，他从座椅上缓缓起身，如同一个顺从的羔羊，在牧羊者前低下了那颗骄傲的头颅：“我愿意献上忠诚与生命，行使主的意志，任由主的驱使，只求挣脱命运的束缚！”

“很好。”

宇智波宗月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眸中泛着笑意。

终于，在十五年后，聚集了全部条件的他，可以正式迈出第一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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