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温归姝入狱(1 / 1)

一时间无法自证清白的镖师本意想暗中搜寻证据为自己平反冤情,可是谁曾想那些陷害他的人为了逼他出现竟然还伤害他的妻儿。

镖师悲痛欲绝,想与他们同归于尽却被厉鬼将军阻止。

厉鬼将军与之交易,得到了自己的第二个冤案,而厉鬼将军一番调查才知道镖师那次运送的货物乃是京中百姓众筹捐款要送去西边战场的银钱粮草,而镖师所在州府的知府想要昧下这一笔钱财,才不惜与山贼勾结,做出一副贼喊做贼的样子,又推镖师为替罪羊。

而这个知府,正是厉鬼将军在上一个案子里杀死的县令儿子的亲爹。

厉鬼将军没想到又是此人,于是他借着自己鬼煞的体质本是想直接杀了那知府,可是却不曾想偷听到了知府要将这些东西再上供的消息。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厉鬼将军顺藤摸瓜没想到根本没有尽头。

于是他转念一想,又从知府手里劫走了那些银钱粮草,还特意留下山贼的线索,等知府交贡赋的那一天看到的只有空空如也的仓库,顿时慌了神。

这一下也惹怒了上面的人,任凭知府跪在地上如何求饶都毫无用处,只勒令知府在三日之内把东西交出来。

知府以为是山贼黑吃黑,一怒之下带着兵马亲自讨伐,可是山贼也不是吃素的,两方人马起了内讧打得好不热闹。

州府的百姓起初听闻知府要剿匪,各个称赞知府的深明大

义,厉鬼将军便叫少年凑了一些游手好闲又胆大的人去山里看热闹,这一看,竟听到了两方对峙时知府与山贼头目争论前些日子劫镖的货物分配一事。

这些人才明白,原来都是知府自己自导自演,为的就是那雪花白银。

知府身败名裂不说,上面的人责罚下来还革除了他的官职,打入牢狱,最后乃是厉鬼将军带着少年、镖师在狱中了结了这个知府。

第二个案子的最后倒是还算得上圆满,镖师的妻儿得到了救治,镖师得到了平冤,只是三人无法在此处再待下去,一家人选择了远走高飞。

而厉鬼将军则在那批运往西边银钱粮草里还发现了京中富商蒋老爷的信,只见上面说的乃是自西边战事开始之后,他们这些富商隔三差五就会朝西边捐款筹粮,以表心意。

可是厉鬼将军还活着时从没见过这些东西,西边战事吃紧,条件艰苦简陋,若是他当年有这些银钱支持,又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厉鬼将军怒从心中起,发誓要查出知府之上又是谁在敛财。

案子到此,看似讲的是镖师的蒙冤,实际上却处处像极了恭王遇险一事,这下又引起了京中人的热议。

“恭王没有死?也是,听闻恭王能在西疆召唤阴兵,这般能耐怎么可能轻易死呢?”

“以妻儿胁迫,还栽赃到哪镖师的好友身上说是什么觊觎他妻才行此恶事,这知府的手段当真卑劣。”

那些山贼狼心狗行、惨无人道,占山为王这么多年原来是有官府庇佑,这些人实在可恶......”

“所以恭王当真策划叛乱,就为了与北丹开战吗?战事一起,百姓又要民不聊生,恭王这是为一己私欲置梁宣百姓于不顾之地......如今这般太平不安康不好吗?总归北丹公主都要嫁给瑞王了。”

“如今恭王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谁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

京中舆论四起之时,宣明帝与邵赫也加紧了对玄狮军的逼迫,邵玹走后为首的阎将军三番五次推阻兵符上交,终究还是惹怒了宣明帝。

宣明帝革了阎将军的职,更是也给他扣上了忤逆大罪,全族打入了牢中等候发落。

只是可惜,宣明帝得到的风声有误,邵玹去猎场时并没有把虎符交给阎将军,阎将军手上根本没有调兵权,于是宣明帝就下令搜查恭王府,而这次搜查之人乃是邵赫。

温归姝躺在床榻之上看到邵赫时,还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邵赫身上的青涩之感已悉数褪去,挺拔清瘦的身姿如松如竹,潋滟温柔的眉眼少了几分笑意,多了威压与阴冷之感。

他不再爱着白色锦袍,取而代之的则是更加富丽华贵的样式颜色,贵气逼人。

再也不见湖中那副狼狈模样。

“恭王妃,别来无恙。”邵赫说道,他一眼就看出了温归姝并没有中毒,最起码是没有用他

下的毒,不过此事已经不再重要,“看来王妃在皇兄的心中也没那么重要......”

之所以选温归姝来逼邵赫而非景贵妃,就在于温归姝本就体弱多病性子又更柔静,远比景贵妃那个疯婆子好控制。

可是邵赫还是低估了温归姝的警惕与敏锐,反而让温归姝抓住把柄倒打一耙。

温归姝抿了抿嘴:“妾身不过小小女子,哪里能左右王爷的心思?再说了王爷如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倒也是为难你们这般疑窦了......”

“春猎一事,往大了说是谋逆,谋逆之罪可是要处以凌迟之刑,诛连九族。”邵赫徐徐说道,“皇嫂不如早点认罪,兴许皇上宽厚仁德还能对你网开一面。”

“瑞王殿下,与北丹合谋乃是与虎为谋,你可知道北丹的野心?”温归姝说道。

邵赫听了这话却突然笑了:“北丹怕的是玄狮军,不是吗?而非恭王。”

兵权收于皇权之下,难道还怕开战吗?

“你错了。”温归姝摇了摇头,玄狮军固然重要,可是没了邵玹只怕梁宣会一如宣明帝当年毁掉霍家后西疆战事后那般节节败退,“没有邵玹,玄狮军根本不是玄狮军。”

“与其和我争论这些,皇嫂不如老老实实将玄狮军的虎符交出来,免得禁军在恭王府大动干戈。”邵赫说道,他身后的黑甲禁军已开始进屋粗暴地搜寻。

温归姝撑着单薄清瘦的身体却只是伸手撩

了撩发,眉眼间皆是冷漠与倨傲:“虎符不在我这里,恭王府无人知道在何处。”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申长风等人已经下狱,只怕这会已用上刑了,皇嫂猜猜这些人能撑得住多久?”邵赫挤出一个残忍的笑容,如愿看到了温归姝眼中的惊慌,只是可惜那惊慌并没有持续多久。

邵赫见温归姝不语,抬手就叫人压下了温归姝身侧服侍的两位婢女,丹春性子弱,见到这样的架势已泪眼朦胧,满是害怕,可是为了维护温归姝的颜面,小丫头愣是挺直脊背咬着嘴唇不愿低头;杏春脸色惨白但神情却沉静,她看向温归姝的眼中满是安抚与从容。

温归姝看着邵赫的嚣张之态猛然将枕头边放着的配饰重重砸在地上,锋利的琉璃碎片落了一地。

随后她仅着一身烟青色单衣下了床榻,娇小白嫩的赤脚踩在冰冷的石玉之上,每前进一步都让人担心那两抹柔软会被碎片划伤染上血色。

温归姝就这样走到了邵赫面前,男人比她高出了一个头,温归姝乌发散背却高傲地抬起头,纤细的脖颈好似一折即断,温软娇柔的声音变得冷冽而尖锐:“不用这么麻烦了,瑞王抓这些婢女下人,倒不用直接把我抓进去好好审一审,毕竟我才是王爷的枕边人。”

“王妃!”杏春、丹春听了这话面色一变,连忙齐声唤道。

邵赫也没想到温归姝有这副魄力,他的本

意毕竟只是吓一吓她罢了,可是谁曾想她为了恭王真的能做到这般地步。

不知为何,邵赫的心中又升起一股恼意来:“王妃可知大理寺的牢狱是什么样子的?”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反正我的叔伯、弟弟都在牢狱之中,正好也算是团圆了。”温归姝讥讽道,说罢再没有给邵赫一个眼神,她的衣角擦着邵赫手背而过,走出去只见灯火通明之中还有安阳侯的身影在光影中晦暗不明。

府院内已被翻得乱七八糟,就连温归姝前些日子特意搬回来的莲花缸都被翻了个底朝天,水与泥倒了一地。

安阳侯看到温归姝狠狠吃了一惊,他拱手道:“王妃这是?”

他的目光触及到女子连绣鞋都没有穿上的那双素白小脚时顿时只觉一阵灼痛,连忙狼狈地避开视线不敢再看。

而那道单薄瘦弱的身影在黑甲的包围之中显得愈发飘零可怜,可是她的头始终高昂着,远处漆黑的夜浓稠如黏墨将火光明亮的恭王府笼罩。

温归姝说道:“大理寺牢狱何在啊?也别审恭王府的下人奴才了,他们不过是在恭王府讨口饭吃,哪里值得了禁军这样兴师动众。你们不如审本宫就好......安阳侯大人,还请您带路吧。”

不少恭王府的下人看到这一幕、听到这句话都是心头一紧,鼻尖一酸。

温归姝虽不怎么管理王府琐事,可是在他们心中都是最好的主母,自从王妃

入府,恭王府才好似多了生机与人气。

如今王妃拖着病体站出来,就是为了让禁军放过府中其他的人......这世上有多少主子能做到这个地步?

“温归姝。”背后,邵赫低沉而阴冷的声音传来,“安阳侯府你曾救过我一次,我可以不计较今日之事,只要你说出虎符在何处......或者,邵玹在何处。”

温归姝嫣然一笑,温软的杏眸中因着的火光恍若银河星辰般璀璨漂亮,犹如刀剑出鞘般凌厉森然,她笑得肆意而张扬,分明是最柔弱的那个,邵赫却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如邵玹般的锋芒:“原来瑞王还记得往昔,这份恩情你不如算在瑞王妃身上吧。她对你一往情深又为你孕育子嗣,辜负了她才是你此生最会后悔的事。”

说罢,温归姝不顾阻拦就这样赤着脚走出了禁军的重重包围,走出了恭王府。

而到门口之时,有一得过温归姝恩惠的小婢女挣脱了禁军的钳制哭着将自己的绣鞋脱在了温归姝的面前,温归姝摸了摸那小丫头的头,接受了她的好意。

“回府等着吧,马上就要天明了。”温归姝柔声细语地说道。

小婢女红着眼眶地抬起头,撞见那一抹如春水般的清澈宁静后她的心也好似安定了下来,她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说道:“奴婢一定会守好恭王府的!”

清脆的声音掷地有声,听得安阳侯心头一震。

邵赫看到温归姝脸上

的温柔与笃定,心中却升起了一股暴虐和不安:“来人!恭王妃欺君犯上、忤逆圣旨,打入大牢!”

安阳侯眉头一挑,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起,可是到最后他也没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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