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人族祖地，东皇太一看见了高高在上的明河，与几乎狼狈不堪的帝俊，整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画面。

“大哥！”

他连忙上前去扶起帝俊。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这样！”

只见帝俊的身上浑身是伤，周围有着大量的尸体，既有人族的，也有他们妖族的。

帝俊勉强一笑：“太一，咱们今日栽了！”

早知道当初他们就该听伏羲的，见好就收，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东皇太一抬头，看见了周身圣力环绕的明河，哪里还不知道方才冥竹所说的人族圣人是真的！

人族居然真的有一位圣人！

东皇太一的心情很复杂。

凭什么？

凭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族都能够先于他们成圣？

明河从天空中降了下来，一步一步地向着东皇太一而来。

“就是你将我大哥打成这样的？”

哪怕面前是一位圣人，东皇太一亦是不卑不亢。

明河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一掌直接将东皇太一击飞。

若不是最后关头，东皇钟护了东皇太一一把，只怕方才那一掌就能够击杀东皇太一。

但即便如此。东皇太一亦是口吐鲜血，直接染红了面前的地面。

明河强压着自己心头的怒火，他的人族，如今被这群妖族屠杀到只剩下不足万人，他如何不恨？他如何不怒？

又是一掌，只是这一次不是冲着东皇太一去的，而是冲着帝俊去的。

“道友且慢！”

正在这个时候，一道焦急的女声传来，制止了明河的动作。

是去而复返的女娲。

女娲忙出手用山河社稷图护住了帝俊与东皇太一，同时祈求道：“还请道友手下留情，放过帝俊与东皇太一一马！”

“我放过他们一马？”明河只觉得女娲这要求简直是不可理喻：“我若是放过他们一马了，谁又能够放过人族？女娲娘娘，你且看看，这满地的人族尸体，皆是妖族所杀，你让我如何能够放过他们？”

“可是，道友你不是已经将那些死去的人族往生了吗？他们定然能够投胎轮回……”

“女娲娘娘！”明河直接打断了她：“便是往生了，那些死去的人族也是实实在在的死了！”

难道说就因为自己释放了屠巫剑之上的人族生魂，让他们得以投胎轮回，所以人族与妖族之间的账也一笔勾销了吗？

这是什么道理？

女娲又道：“可是……”

这次明河完全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没有可是！先前我人族便已经发过誓言了，人与妖，从此以后再不两立！”

女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是很快，她就下定决心，说道：“道友先前用逝去的那些人族生魂斩断了人族与我之间的联系，可是说了，用被妖族屠杀的人族血肉来还我女娲的造人之恩！”

明河脸上不由得划过了失望之色，女娲如此偏帮妖族，也算是彻底自绝于人族。

“娘娘的意思是，我人族千万人的牺牲，却只是换来了与娘娘您断绝关系，是吗？”

明河的这个问题让女娲面色难看，但她却仍硬着头皮道：“是。”

“哈哈哈哈！”明河大笑了起来：“亿万条人族生命，妖族因此业力滔天，而我人族却只是换来了与自己的母亲断绝了关系，还真是可笑啊！”

底下的一众人族，也不由得悲从中来，对女娲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这下，女娲在人族中仅剩下的那一丝气运，也彻底没了。

女娲也知道她根本就是提出了一个无理的要求。

她的造人之恩，又怎么比得上亿万人族被屠杀之恨？

但是为了从明河的手下保住妖族，她别无他法。

明河说道：“女娲娘娘，我知道若是今日我强行对妖族出手，那娘娘您定是会出手阻拦，我才成圣，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胜您。”

女娲点点头。

的确，若是明河对妖族出手，她也定会出手护住妖族。

而现在明河已经失去了人道的力量加持，只是一尊刚证道不久的圣人。

真动起手来，明河大概率不是女娲的对手。

而且底下的人族已经禁不起折腾了，他们也不是尚存的妖族军队的敌手。

明河继续道：“何其可悲，我人族今日遭此大难，竟是连报仇都做不到。”

女娲的语气中不免同样有几分悲哀：“明河道友，人族与妖族，当真不能就此罢了吗？”

明河只用平静的眼神看着女娲：“女娲娘娘若是能让死去的人族都答应原谅妖族，我便可以就此作罢！”

他没有资格代替死去的人族原谅。

女娲也只能一叹。

明河提出的这个要求，她做不到。

她将所有的妖族军队收起，准备离开，明河没有阻拦她。

但是在离开的时候，明河将帝俊炼制的屠巫剑拿走了。

“一切皆由此物而起，其上也吞噬了不少人族生魂，不该由妖族所掌。”

女娲也没说什么，任由明河拿走了。

她离开的时候，还听见身后的明河对剩下的人族说道：“今日，是我人族的大悲痛之日，尔等记错这一天！记住今日我人族所受之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终有一日，我人族会将所有的苦难都还给加害者！”

虚空中的女娲身形晃了一下。

她知道的，将来人族会是天地主角，而妖族合该落寞。到了那时，妖族又该如何？

她也知道，明河这话是说给底下的人族听，同样也是在说给她说。

他在告诉自己，人族不会忘记这份仇恨。

人族与妖族的这场大戏终究是落了幕。如今仅存的人族不多，但是凝聚力却十分强，在明河还有人族三祖的带领下，人族日渐壮大了起来。

虽说还比不上巫妖两族在洪荒中的势大，但也算得上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了。

这让帝俊更为害怕。

人族之誓言还历历在目，他加快了整军备战的步伐。

他必须要尽快打败巫族，聚拢洪荒大部分的气运，一举冲击混元大罗金仙境界！

否则，他永远都要生活在人族带来的恐惧之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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