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万历皇帝狂灌酒!东宫伴读不简单!(1 / 2)

事实证明,张重辉的猜测并没有错,万历皇帝似乎真的‘很想’见张允修。

天才刚刚亮,宫里就有宦官急着来宣张允修夫妇二人进宫,当面谢主圣恩了。

惊讶于张重辉怎么算得那么准的同时,还在宿醉之中的张允修也只能是硬着头皮,携着他那一脸花痴状,死盯着自己瞧的新婚妻子,进宫谢恩。

另一边,昨夜才刚喝完喜酒的张重辉,一大清早就赶到了太子的东宫,慈庆宫外。

许是来的太早,太子都还没起床,故而慈庆宫的大门还未打开。

张重辉倒也不急,闲来无事之下,他‘又一次’绕着慈庆宫转了起来,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上一次绕着慈庆宫转时,张重辉就已经发现,这慈庆宫里里外外似乎都极其的‘不安全’。

堂堂太子东宫,门板年久失修,破铜烂锁也就罢了,有几处的墙头甚至都已经开始裂缝。

除此之外,慈庆宫的守卫更是似乎形同虚设,张重辉几乎都可以肯定,他就这么翻墙进去,恐怕也没有人会发现有何不妥。

本想直接翻墙进去先看看,但想了想,张重辉还是先回到了大门处,等待着大门的‘主动’敞开!

等着等着,有人来了。

来人的年纪与张重辉相仿,约莫二十左右,身姿挺拔玉立,容貌更是男子中罕见的俊美,再瞧其华贵的衣着,高傲的气质,一看就是勋贵人家的子弟。

张重辉猜测,此人应该跟他一样,也是太子的伴读之一。

秉着礼貌,张重辉对来人点头笑了一下后便不再多看,恰巧此时慈庆宫的大门已经打开,他也正好进去。

然而……

“诶,你等等。”那男子快步追了上来,拦下张重辉后,开口便是问道:

“你就是那救了公主殿下的罪臣之后张重辉吧?”

男子问话间,目光毫不遮掩地上下来回打量着张重辉,表情更是说不上来的怪异。

“嗯,我是。”张重辉回答完,又反问道:“不知阁下是……?”

张重辉其实已经大概猜到对方的身份了,他本以为这个上来就满嘴火药味的少年是来找茬的,没成想对方下一刻居然颇有礼数的对他躬身拱手,并开始滔滔不绝地自我介绍道:

“在下杨春元,字仁甫,家父兵马司副指挥杨继,家祖杨维璁曾任太仆卿,是正德辛巳年的科举状元。我与你一样,同为太子伴读。”

“噢……”张重辉有些奇怪于对方态度转变之快的同时,也躬身拱手回敬了一下。

事实证明,杨春元的‘礼貌’似乎并不太多,做完自我介绍后,明明是气质高贵的少年郎,下一刻却是毫无形象地一把勾上了张重辉的脖子,炫耀一般地道:

“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不出意外的话,我是将来的驸马。”

张重辉:“哦。”

见张重辉的反应这么冷淡,杨春元又说道:“你是公主的救命恩人,那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张重辉:“嗯。”

也不知道杨春元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见他莫名其妙的‘炫耀’完,又见张重辉没有生出躲避厌嫌之意后,脸上居然流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又道:

“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与你投缘,今后伱放心,谁敢在东宫欺负你,就是在欺负我!”

张重辉:“……”

杨春元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又问道:“我记得你与我同岁,都是己卯年属兔的,话说你的生辰是在几月?”

“五月。”

“巧了!我的生辰也是在五月!我是五月的最后一日,你呢?”

“我是五月初。”

“那你比我大!我要唤你一声张兄了!”

“嗯……”

“张兄,话说……”

杨春元像是几辈子没说过话一般,勾着张重辉的脖子,一边往慈庆宫内走,一边滔滔不绝地聊起了天来。

气质华贵的美少年若是好端端立在那儿,除了会让人觉得极为赏心悦目以外,无形中还会给人一种淡漠疏离的孤傲感。

然而,杨春元这一张开嘴,喋喋不休说起话来后,气质都好像被扭曲了一般。

张重辉就这么被杨春元给‘缠上’了,他甚至都有些奇怪,这个未来驸马如此‘自来熟’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难不成……万历皇帝这是想将未来女婿,安插在他身旁,监视他不成?

张重辉不知道杨春元到底是不是万历皇帝派来的奸细,他只知道,接下来想要接近太子,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

与此同时,西苑。

张允修拜见了万历皇帝朱翊钧。

张允修本以为皇帝上来就会斥责自己,昨日将婚宴搅得乱七八糟一事。

就连太监陈矩也认为,昨夜被气得睡不着觉的皇帝陛下,定会大骂张允修一顿。

然而,现实却是令人意外极了!

“五郎,快过来。”

正在湖边钓鱼的朱翊钧笑容满面地招呼着张允修,又对陈矩吩咐道:

“陈矩,朕要五郎陪朕钓鱼。”

这下子,张允修愣住了,陈矩也呆住了,二人都意外于皇帝陛下这莫名其妙的举动。

虽然不太明白皇帝一大清早的抽什么风钓鱼,但皇帝邀请钓鱼,张允修自然不敢拒绝。

陈矩也是急忙着人,为张允修搬来了小凳子,以及钓鱼所要用到的家伙事儿。

“五郎,朕看你的脸色不太好。”朱翊钧似是不经意地问道:“是不是朕给你挑的人家,不合心意?”

“回奏陛下。”张允修手里的鱼竿握得稳如泰山,恭敬回道:

“天子您为臣亲赐的婚事,臣怎会不合心意,只会觉得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这般好的女子。”

“噢?这样说来,你很满意朕给你安排的这门婚事了?”朱翊钧问道。

“回陛下,自然满意至极。”张允修回道。

“那朕怎么听闻,昨日你在喜宴上,与新妇娘家人发生了不愉快。”朱翊钧情绪不明道:

“你可知,接下来外头都将会议论,说你的这门亲事,是朕逼你成的呢。”

“请陛下恕罪。”张允修放下鱼竿后就要跪下,然而却是被朱翊钧给拦住了。

“五郎,朕知道这不怪你。”朱翊钧颇为‘体谅’地说道:

“朕知道,是新妇的娘家人太过嚣张跋扈了,你放心,朕已经命人去新妇家中警告过了。”

听见此话的张允修不由得心生奇怪起来,他完全看不懂皇帝这番先是质问,又是安抚的操作,究竟是为何意。

难道就为了吓唬他一下?还是说,想要借此表达些什么暗意?

张允修不是朱翊钧肚子里的蛔虫,他听不懂朱翊钧话里的意思。

同时,张允修回想起了张重辉曾说过,皇帝是个心思别扭的人,这种君主的心思,能猜则猜,猜不透的话干脆就不猜。

毕竟不猜,总好过乱猜。

故而,张允修干脆也就不去猜了,谢过皇帝后,他又捡起了鱼竿,继续钓鱼。

钓鱼是需要安静的,毕竟鱼儿听得见水面的声音。

然而,也不知道万历皇帝是不是在这西苑里头呆了太久憋得慌,还是为何,自打张允修来了以后,他就一直主动找着话聊。

朱翊钧先是客套一般,问了张允修这一年以来过得如何,又是扯了一些有的没的话题聊。

聊到最后,朱翊钧甚至‘又’聊起了张允修最不想聊起的,有关于小时候的那些陈年烂事。

张允修只觉得皇帝的嘴是真的啰嗦,他甚至都要怀疑,皇帝究竟是让他来陪着一块儿钓鱼的,还是让他来陪着唠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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