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一个小房间。
下到盛家村的民警很是不耐烦，这里都是一群没文化的农民，最爱算计，也非常麻烦。
“偷了人家什么赶紧还给人家就是了。”民警催促。
季换澜看着民警：“她说我偷她东西，证据呢？偷了什么？赃物呢？”
民警一愣，这才抬头去看这个女人。
刚刚他看都懒得看直接喊人出来，如今这么一瞅，这明显不像村子里的人啊。
民警说：“她说你偷了她的手表。”
之后又报了个大牌名字。
那是她跟沈熄一人一块的表，那个女大学生居然好意思说自己偷了她的？
季换澜笑着回头，“这位小姐，你说那块表是你的？”
“对！就是我的！”刘萌萌昨天就认出来那块表是真货了，仗着自己有点人脉报了警，想要占为己有。
“那可是我妈妈送给我的礼物，昨天村子里出现了劫匪，你离我最近，趁乱拿走的！”
太不要脸了。
季换澜如今看着这些人的嘴脸，竟觉得季摇清厚脸皮的功夫还不够。
“警察，你可要相信我啊。我家境优渥，她却是突然来这里的。如果那手表是她的，怎么不戴在手上了？藏屋子里了吧？我都看见了，她藏在她的皮箱里了！”
刘萌萌信誓旦旦。
这些都是孙丹私底下告诉她的。
“季老师，你想说什么？”
季换澜盯着刘萌萌，嘴下不再留情：“你要是活不起了，就取大城市找个班上，在一线城市人流密集的区域，哪怕你要个饭都能月入一千。年纪轻轻就能做的出这么恶心的事，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说完，季换澜直接道：“这块手表我是在明云城总店买的，买的时候输入了个人身份证件，购买人……”
说到这里，季换澜忽然停下了。
来这里之前，季摇清就跟自己互换了身份证，可她习惯了自己的名字，这里的人都知道自己叫季换澜。
“购买人的名字叫季换澜。”
民警伸手：“把你的身份证给我。”
季换澜去宿舍拿了给了警察，“你这不是叫季摇清吗？”
“一个大名，一个小名。”
乡下对大名小名还是有了解，身份证对得上就行。
“购买时的票据我没有了，不过你们可以过去打电话问问的，问问认不认识这位小姐。”季换澜盯着刘萌萌。
刘萌萌面色一慌，“你撒谎！你就仗着这里查不到明云城，你就胡言乱语是吧？你全身都是假货，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手表？”
“说到价钱，你知道这块表具体售价吗？”季换澜笑问。
刘萌萌支支吾吾的，但也报了个大概价格。
季换澜却摇了摇头，“你说的那是A货的价格。”
民警看着两方对峙，一个气定神闲，一个心虚支吾，心里顿时有数了。
“以后再报假警，是要拘留的。”民警走之前警告了一句刘萌萌。
两位警察走后，房间里的众人都看着刘萌萌，后者脸红气短，脸皮薄的扭头跑了出去。
季换澜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动。
真是到哪儿都不得安生。
“季老师。”盛权走了进来。
女人抬眸。
盛权看了眼门外，低声说：“下周应该就会有人过来考察盛家村的实地。”
“他们考察他们的，跟我又没关系。”季换澜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
盛权笑了笑，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来一瓶牛奶：“润润喉，不必跟那种人生气。”
说完他便走了。
那瓶牛奶的牌子这里是没有卖的。
看着牛奶，季换澜就想有有了，心乱如麻的滋味让她恨不得把心挖出来扔了。
-
“季老师！”
季换澜在宿舍里休息，听到小猫的声音走了出去。
只见一辆货车停在学校大门口，她挥挥手，示意搬到大班里。
那些孩子刚刚午休回来，正在班级里打闹，见季换澜进来，三三两两的安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大头与小猫陆续把课本以及纸笔本子都搬了进来，堆成小山一样。
除此以外还有一大堆衣服鞋子。
大头与小猫最后帮忙换那个破门，季换澜就在班级里站着：“那些英语书，自己拿，一人一本，不要抢都有份，排好队。”
季换澜光是站在那，就足够让这些孩子害怕。
学生们排好队，自己去拿书，那脏兮兮的小手，让季换澜这位做母亲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书拿完拿本子和笔，一人两本本子，五支笔。”
十几分钟后，孩子们拿着新书新本坐在座位上，满脸都是笑容。
季换澜打开一个个大包裹，这两人办事还行，起码知道按照大小号都买一点儿。
“过来试试衣服的大小，挑自己能穿的拿。”
季换澜可没那么多耐心亲自帮他们挑选。
“季老师，这些东西……我们没有钱买。”有个学生小声说。
季换澜看向他：“没让你们拿钱。”
等衣服也都发完了之后，门也换好了，关上时再也不透风了。
季换澜拉过一把椅子擦了擦坐下，“这回什么都不缺了，所以在我上课的时候，请你们提前在班级坐好，我布置的作业必须完成。如果有不想读书的，早点回家我也不介意，不过从那之后不用再来我的课上了。”
“老师，你一定花了不少钱吧？”
“老师，你们支教都是没工资的，那你……”
季换澜打断孩子们的话，“小猫。”
门外的小猫开门进来，“季老师？”
“热水。”
“好嘞。”
小猫劲儿够大，来来回回四五趟，弄来了好二十几壶热水。
季换澜挽起袖子，指着长得最小的那个孩子：“来。”
那学生胆子小，怯生生的走过去。
季换澜亲自给她洗了脸，洗了手，又重新理了理头发。
“爸爸妈妈不让你洗洗脸吗？”
女孩儿低下头：“季老师，我没有爸爸妈妈。”
没有爸爸妈妈……
记得小时候她在国外时，对当地人也说自己没有父母。
季换澜抬起头：“都过来自己倒水洗脸洗手，女孩子到我这里梳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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