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一摸,鲜血沁出,但不多,显然运气不错伤得不重。他心中一定,随即大怒,脑门上青筋暴跳。这些日子以来接二连三的不顺让他彻底暴走。如果怒火可以燃烧,那整栋楼已成灰烬。
“为什么杀我?”
“扑街仔,怪只怪你命不好。二歪,别关门。”话音刚落,砰的一声,老旧的木门合上,整个屋子里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操,二歪,你个白痴快找开关。”猴子唾骂一声,将蝴蝶*刀耍的哗啦啦作响。
“我离开白城,能不能放过我?”杜冷秋已经慢慢冷静下来,声音变的平静。
猴子却更加愤慨起来,大声骂道:“疤哥要你的狗命,你不乖乖等死,作什么妖?”
再没有声音传来,静悄悄的。
猴子心中烦躁,不耐烦得催促,“二歪,扑你老母啊,开关也找不到。”猴子一着急,新学的南方土话也爆了出来。
“猴爷,开关不在门口,摸不到啊!”二歪也委屈的不行。屋子里黑乎乎的,他也很无奈啊。可又不能开门,这可是杀人,如果被人看到了,老天爷也救不了他们。
“你个傻逼,把门打开再找开关啊。”
猴子正破口大骂,耳朵忽然竖起来,听到嗡嗡的破空声呼啸而来,像是有人在抡棍子,又像是有人用凳子砸了过来。
猴子却不怒反喜,身形一矮蹲了下去,顺势前滚翻,手中的刀子猛刺过去。
当初某个不自量力,仗着人高马大就敢拒绝上交保护费的壮汉就是这样被猴子轻易干倒,落个半残。那是他的得意之举。后来几次动手,同样的招式屡试不爽。但猴子却不知道,好几次动手时,杜冷秋都在不远处卖烧烤,看得一清二楚。
刀子刺了个空,猴子十分意外,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口中骂道:“扑街仔,胆小鬼,扔东西砸爷爷,你以为……”
噗呲一声
是刀锋入肉的声音,猴子的骂声戛然而止。他也是混久了社团的“好汉”,受伤时反倒更加凶狠,也是一刀捅了过去,却扎在一块硬木板上。
“草,药丸。”猴子心中一冷,随即剧痛再次传来。
紧接着,黑暗中不断传来刀锋砍断骨头的声音。
那声音和菜市场中剁猪肉、排骨的声音没什么两样,本也寻常。但在这至黑至暗中传来,却有着说不出的诡异阴森。
二歪看着身体强壮,凶狠霸道,却是典型的色厉内荏,做事一事无成,这才去学人作混混。结果连用蝴蝶*刀唬人也做不到,实在蠢笨。
听着这鬼魔一般的声音,二歪顿时被吓尿,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室内响起,骚臭无比。
他胡乱换挥舞着西瓜刀,带着哭腔大叫道:“猴爷,猴哥,你倒是说句话啊。草泥马的猴子,你倒是说话呀。”
黑暗中,杜冷秋听着对面两米外的嘶吼,从容不迫的活动下手脚。随即将手中的竹制砧板丢开,摸了摸肋部,轻嘶了一声,实在是痛,想来是混战中被猴子刺破。
右手的剁骨刀木质刀柄有些打滑了。腥臭的味道刺激着鼻翼,让人作呕。但现在却不是呕吐的时候,杜冷秋咬牙闭气,猛的双手发力,将猴子从地上拎了起来,挡在身前,缓缓向二歪走去。
二歪正盲目挥舞西瓜刀凄厉哭喊着。忽然,西瓜刀似乎砍到了什么。温热的鲜血,刺鼻的腥味,刺激的二歪眼珠子一红,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的向前捅了过去。
“草草草……”
二歪奋力连捅七八刀,就算是一头野猪也要捅死了。他松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总算是活下来了。”说着就要转身去找开关,忽觉脖子左侧剧痛,已被重重砍了一刀。这处是大动脉,鲜血呲呲的喷出,似风吟。
二歪待要大骂还手时,浑身的力气全部流失,只能发出咯咯的声音。一股股血沫从伤口处不断冒出来,发出泡泡破裂的细微声音。
紧跟着,一阵乱刀砍来,将二歪剁的面目全非。
黑暗中,只留下激烈的喘息声。
良久。
“啪”白炽灯被打开,光明洒遍房间。
在柔和的灯光下,杜冷秋光着脚丫子拎着剁骨刀,弯着腰站在客厅中间,五官扭曲杀气十足,似还没有从刚才得杀戮中解脱出来。
他低头一看,地板上两具尸体正咕噜咕噜地冒着血,尤其是猴子,连番被杜冷秋和二歪两个人砍杀蹂躏,尸体残破不堪,惨不忍睹。
浓重的血腥味在客厅弥漫,杜冷秋喉咙一痒,再忍不住,肚子里翻江倒海,刚吃下去的汉堡尽数吐了出来。
过了几秒钟,杜冷秋站直身体,来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让冷水冲洗着不停颤抖的双手,直到再没有半点血污,方才停了下来。
他坐在地上,在柜子里翻找,寻来云南白药给自己肋部的伤口敷药包扎了一番,才返回客厅。有一手自救的手艺,这,就是学医的额外好处了。
看着不堪的客厅,杜冷秋摸出手机,看着闪亮的屏幕却又犹豫起来。
要拨号么?
这样子报警,能特么算正当防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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