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来，你很有戏。”方平在看着郑斯南的时候，眼睛里发着光。

“算是多一点信心。”郑斯南点头，然后与方平一起核对每一份资质文件。最后又问方平：“明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过去？”

“你先去，如果对方公司需要见我，我就过去。有需要的话，请他来我们公司参观，我向他详细介绍我们的资质和业务能力。”方平立即说道。

“好。”郑斯南点头，收好资料和笔记本后，起身与方平告辞：“我就先走了，有消息随时联系。”

“明天我就在办公室等你的电话。”方平跟着起身，将郑斯南送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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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经理、方经理。”见方平回来，前台Tina小声喊他。

“嗯？”方平若有所悟地看了秦经理办公室一眼后，转过目光向Tina求证。

“是的。”Tina小声说道：“听说郑小姐有单了，想抢。”

“你知道郑小姐是哪儿的人？”方平笑问。

“什么意思？”Tina不解地问。

“江城人，江城人爱面子。”方平轻哼着说道：“去年签合同的时候他耍了郑小姐一把，郑小姐还给他做业务？做梦去吧。郑小姐恨不得给我一个天大的单子，让他悔青肠子。”

“倒也不用天大的单子，就上次分过来的伦敦单子，就够他后悔的了。”Tina小声说：“虽然现在外贸交易操作上松动许多，但政策没落地的情况下，敢做的人到底还是不多。人家都说一年能做两三单了，这种客户不抓住，还当人家是骗子……怎么做业务的。”

“管他呢，人郑小姐这样的客户，就算两年不给我单做我也得签下来。气死他。”方平大笑，伸手抓了两条速溶咖啡粉转身回办公室了。

“都是些什么人啊……”Tina伸手拍额，觉得公司的业务精英们都是这种小气鬼，真让人幻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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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郑斯南去见波卡公司的中国代表时，选了一套和上次遇到的那位风格相近的衣服：一条中间有熨烫痕迹的西裤、一件天蓝色全棉衬衣，因为天气热、不能穿风衣，她就将新买的那件卡其色风衣挽在胳膊上，晚上有风嘛，也不算太突兀。

Crisp约她见面的地方就在她住的旅店对面，嗯，是她看过无数回的凯宾斯基大酒店，以前只能在外面看橱窗，现在终于可以进去了。

“嗨，郑小姐你好。”郑斯南走进酒店富丽堂皇的大堂时，Crisp已经等在那里。

“嗨，Crisp，很高兴见到你。”郑斯南将手伸到他面前。

“Me too.”Crisp满脸笑容地与她用力握手。

“我记得……”郑斯南边说边从公文包的侧面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对Crisp笑着说道：“您的名片写的是机械工程师？但您电话里介绍的产品波卡薯片？不知道这两者之间……”

“波卡公司的设备工程师。”Crisp哈哈一笑，解释说道。

“啊……原来如此。”郑斯南连连点头。

“我们这边坐。”Crisp将她带到大厅的商务区，并亲自去咖啡小站取了两杯咖啡和两瓶依云矿泉水：“Sorry，这里没有茶。”

“咖啡和水都行。”郑斯南咧嘴一笑，伸手接过他为自己取的那份放在面前。

“郑小姐很随和。”Crisp也咧嘴笑了，然后没有再过多寒喧，直接说了自己找她的用意。

原来波卡公司大中华区的区总虽然已经走马上任，但这几个月一直陷在租办公室、装修办公室、和还没到职的出纳一起跑注册、跑工商税务，完全没有时间招人跑业务。所以他这个被临时任命为督办的前设备工程师，就只能把业务先接起来。

“你知道的，手续不到位，公司是不敢正式推进业务的。”

“然后你知道吗，我很庆幸Conn在伦敦呆过，所以不会被这些事情烦透，虽然他现在已经很烦了。”

“……”

“不是，Crisp，您的意思是，您不是这里的业务负责人是吗？”听到最后，郑斯南发现自己可能搞错了——这个人是外派驻地督办，而真正对业务说了算的另有其人。

“当然，我不是。”Crisp笑着摇头：“在中国做生意，当然要中国人才行，Conn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嗯，江西老表。”

“江西？”郑斯南觉得有点儿乌龙：“所以您的意思是，需要我去找Conn吗？”

“NoNoNo，Conn现在太忙了，现在他主内我主外。”Crisp的眼睛微眯，表明现在的业务是他说了算。

“那太好了。”郑斯南拿不准这两人的关系、或者说总部钦差大臣和当地的土皇帝之间的关系到底怎么样，所以在知道那位区总现在不管业务的事后，就只字不再提他。即时将公司可以做外贸交易的资质文件递给了Crisp。

“嗯，你很聪明。”Crisp仔细看完文件后，把资料重新放回袋子里，看着郑斯南说：“不过我需要了解一下，这样操作合不合规。”

“肯定合规，在我毕业之前，有和伦敦那边做过成衣配件的出口，就是扣子拉链针这些，是通过专业外贸公司办的手续，从合同上讲，相当于三方合同，他与您这边签定购买合同，我再与他签定购买合同，产品最后由我来销售。”

“于您的公司来说，没有任何风险。因为所有的合同条款、付款条件，都是由我来和您确定，只是签字的人是有资质的第三方公司。”

郑斯南解释说道。

“从手续上来说，当然是没有问题。但我们公司那边是不允许的。”Crisp说：“我们不是简单的一买一卖的关系，是将一个品牌交给你，由你去打理它在这个市场所有的事情，包括销售、品牌形象、公共关系……很多很多，不只是卖货。所以我们不能和中间商签约。”

PS1：依云矿泉水在1980年代进入中国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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