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公平竞争。”方平笑说道。
“那没问题。”郑斯南将面前的小吃推到顾时川面前：“方平买的。”
“我这份给顾总。”方平把自己那份推到顾时川面前，看着他笑问道：“江南那边一条专门卖路边摊的街，顾总去过没有？”
“去过了。”顾时川拿起烤串边吃边说：“不过是陪郑总看市场，不像方经理吃得这么畅快。”
“我猜是顾总不习惯吃这种街边摊吧。”方平哈哈干笑一声，转头对伍多多说：“伍经理有没有觉得顾总吃街边摊的样子很不自在？”
“没觉得。”伍多多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那份烤串推到中间让他一起吃。
“谢谢伍经理。”方平连忙伸手拿了一串，连客气一下都没有。
伍多多看了有些想笑，又不想失态，便扭过头去找郑斯南说话。
几个人吃吃喝喝一直到近两点，郑斯南和伍多多还没有睡意。方平也精神头十足。还是顾时川暗示了方平一下，他才假意打了个呵欠，边收桌上的食盒和酒罐边说困了。
顾时川便也起身对郑斯南和伍多多说：“都休息吧，明天还要忙一整天。”
“从决定要拿波卡的代理权起，我就一直卯足了劲往前冲，签了合同都没喘口气停一下。”郑斯南叹息着说道。
“签了合同又要愁钱啊，怎么敢停。”伍多多说。
“现在有落定的感觉了？”顾时川轻声问。
“是
啊。”郑斯南点头：“实实在在的有铺子了、有办公室了、有员工团队了、有货在柜台明天要开业开卖了。”
郑斯南将罐子里余下的啤酒一饮而尽，把罐子扔进方平手里的袋子后，起身在原地转了一圈，双眼一片明亮。
“恭喜你。”顾时川轻咳一声，方平便拉起伍多多往外走：“伍经理，我送你。顾总，麻烦你送一下郑总。”
“送什么送什么，我和斯南住在一起。”伍多多甩掉方平拽着她的手，转身问顾时川：“顾总，我通知小四来送你和方经理？”
“不用，我和方经理先送你和郑总回去。”顾时川说话的时候清了一下嗓子，眼睛斜斜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郑斯南。
喝了点酒的郑斯南看起来有种透支疲态，却仍强撑着。伍多多的心微微发疼，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轻声说：“斯南，休息了，明天再战。”
“顾总，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郑斯南看向顾时川。
“是。”顾时川点头：“这个市场给你利润和在江城的商业未来，给我薪水和在波卡的职业前途。”
”所以。”郑斯南将手伸到顾时川面前：“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顾时川微微笑笑，与她握手时，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胳膊：“早些休息。”
“……”郑斯南微微愣了一下，顾时川这话不在她的预期之内。他好像没有这么好说话的。
而且……好像过于温和了些。
“斯南
……”
“伍经理，这附近有垃圾桶吗？”
伍多多正准备去拉郑斯南，反被方平拉走：“我总不能把这些垃圾拎上出租再带回酒店吧。”
“有，要走过两条街，那里有个集中的垃圾场。”伍多多指着街的另一边。
“那也比拎回酒店强。”方平一手拎着垃圾一手拽过伍多多，往她手指的方向走。
.
见方平离开，郑斯南立刻回拍了顾时川一下，一脸豪气地说道：“所以我这边少出点费用、多赚点利润，是实打实的好处。顾总这边，我觉得总部看的是大数字、是市场的整体回报，不在乎一次两次的广告补贴、陈列投入。”
“嗯。”顾时川轻笑一声。
“总部给我的所有补贴，我给顾总50%抽成。”郑斯南看着顾时川，利落地说道。
“噗嗤…..”顾时川还是忍不住笑了。
“顾总是觉得我说得太直白了吗？”郑斯南扬起下巴，一脸敞亮地看着顾时川：“你给公司打工，求的是利。加薪也好、升职也好，都还是利。”
“补贴这部分利润，既不影响你升职加薪的利、还能多得一部分现金的利，我想不出你有拒绝的理由。”
“当然有。”顾时川淡声说道：“职业口碑。”
“你知我知。”郑斯南说。
“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顾时川说：“会怎么泄漏、要怎么补漏，我也不一一和你说了，因为我不会这样做。”
“我以生意人的方式和
顾总谈合作，没有轻视你职业规则的意思。”郑斯南说：“我是很诚恳的。”
“我有我的底限。”顾时川抬腕看了下时间，敛着眸子说道：“不早了，该休息了，补贴的事以后再谈。”
“还有，公司给补贴和投入，是要算投入产出比的。只要产出高，我把数字反馈回去，公司自然会增加投入。如果产出不高，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公司也不会多投一分钱。”
“所以如果有赚到投入，那都是你应得的，我没理由分走你一半。如果赚不到公司投入，我们得一起再努力努力。”
“你说呢？”顾时川沉眸看着她，原有的温和淡了几分。
“顾总这样说，我就不再提了。”郑斯南也没在意顾时川的情绪变化，只轻笑一声说道：“但在我眼里，无论是大企业、还是小商人，本质都是商人。只是在非合约状态下谈返利，好象有些收买和行贿的意思，但如果把返利约定在合同里呢？本质上还是一种利益往返的约定条款而已。顾总在大企业做久了，人清高了。本能抵触我这样谈生意的方式。”
“但没关系，顾总可以认真想想我的提议，有可能的话，我们签协议，贵公司认可的、明面上的协议。”
“其实这件事我们也算是心照不宣。”顾时川皱了皱眉头，看着郑斯南认真说道：“和公司签返利合同是商业行为，给我个人返点是私人授受。”
“
你说的和公司谈返点，这个我同意，看过十一的销量后，我们细算。给我个人返点这话，以后不用再说。”
顾时川说完转身就走了。刚才拍她手臂时轻声低语的温和，像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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