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前大街？

那不是林家附近的街道吗？

章云娘忽然想起了上次自己过来，还跟王璋撒谎说来找稳婆。

既然都到这附近了，不如去茶楼坐坐。

章云娘想到这，就跟着车夫说道：“现在去观前大街隔壁的那条街！那有家茶楼！”

“是不是掌柜的姓胡的那家！”

章云娘连连答应着说道：“对对！就是那家！”

车夫改了方向，驶到林家斜对面的茶楼。

章云娘下了车，付了钱。

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扶着腰，章云娘上了茶楼的台阶。

一个小二一溜烟儿的奔出来，虚扶着章云娘的胳膊，殷勤的说道：“哎呦，娘子，您可慢着点！”

“您一个人出门哪！怎么也没有人跟着您一起伺候着？”

“您瞅瞅，您的身子都这么重了，家里也放心您一个人出门？”

章云娘一句话都插不进去，抬头一看，原来是上次的那个小二。

章云娘笑了笑，说道：“多谢您！我还成！”

小二一看，有点眼熟，也笑着说道：“您是不是来过我们茶楼？”

章云娘笑着点了点头，还是坐在上次的那张桌子。

坐下后，章云娘瞅了瞅对面的林家，随口跟小二说道：“上一杯清茶，再上一碟子点心！”

小二答应着，不一会儿就将茶和点心端了上来。

小二见章云娘看着对面，也顺着章云娘的视线瞅了瞅对面的林家，不由得说道：“娘子，你上次是不是也坐在这个位置？”

章云娘点了点头。

“那次在门外是不是有个人差点撞到了你？”小二忽然想起了来问道。

章云娘笑了，夸奖道：“你可真是好记性！”

小二洋洋得意，笑着说道：“那可不！干我们这行的，就得要记的住人！”

章云娘看着半大的孩子，做一副大人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哎！对了，上次那个人怎么样了？”章云娘忽然想起来那个差点撞到自己的人。

小二回头看了看掌柜的没在这边，就低声跟章云娘说道：“天天还在咱们这墙根下蹲着呢！”

“喏，就在哪！你出了门，朝右手边看！”小二指了指方向。

“掌柜的赶也赶了，他走了又来！”

“林家将他抓了，扔到牢里，过段日子放出来，他还来！”

章云娘端起茶杯，吹着喝了一口，说道：“他怎么了？怎么林家还抓他？”

小二脸上有不忍之色，回头看了看掌柜的，将肩上的巾帕取下来，假做擦桌子，一面擦，一面低声说道：“他家的独生女儿嫁到林家，没多久就一病死了！横着抬了出来，他就那一个女儿，自然是伤心的很！”

章云娘的手一抖，茶水泼了一点出来，洒到了裙子上面。

小二一脸不解的说道：“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就是认定是林家害了他女儿的性命，日日守在林家门口！”

“见着林家人就要上去拼命！”

章云娘的脸色越发的白起来，手上的茶杯像是有千斤重。

章云娘抖着手，将茶杯放在桌子上面，看着小二，挤出一个笑脸说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小二诧异的看着章云娘，提高嗓门说道：“自然是···”

忽然小二住了口，左右看了看又压低声音说道：“自然是真的，不信你去问问街坊邻居们！”

说完，小二又感叹道：“哎！可怜哪，他原来也是老实巴交的一个人，媳妇早早的过了世，他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将女儿拉扯大！”

“原来还指望着女儿女婿给他养老呢！谁知这命啊····”

小二摇头感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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