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阅览室。

姜哲放下手中画册，闭上眼睛，依靠在椅背上，让大脑都休息。连续看过许多现代绘画，感觉大脑有些混乱。

“姜哲！”听到有人用很小的声音叫自己，他睁开眼睛，回头看到兰馨正端着画册和速写本，站在身后。

“你也来图书馆？”他拉开旁边的椅子，示意兰馨坐下说话。

兰馨犹豫片刻。阅览室里有不少空位，很少有人凑在一起。自己和姜哲坐在一起，会显得很突兀。不过，看到姜哲有意和自己说话，为了避免引人注目，终究坐到姜哲旁边的位置，把画册轻轻放下。

“看什么书呢？”她看向姜哲面前摆着的两本画册。“蒙克和弗洛伊德的画册？你开始对现代绘画感兴趣了？”

姜哲说出自己的苦恼。

姜哲画的很快，为了增加堆叠效果，把调色板上有些干涸的油画颜料，贴到画面上

这样的绘画过程特别痛快，也很解压。

他考虑一番，略微调整色彩关系，觉得满意之后，就开始准备油画颜料。

她看着姜哲沉默不语，又给出建议：“你可以把伱的一些习作改成抽象画，像康定斯基学习。”

这幅画与色彩稿、速写稿相比，处于像与不像之间。

他只用三个小时，就完成初步的创作。

当天下午，他收到汪真邮寄来的报纸。

徐丽凑近报纸：“让我看看。”

“真的，我看看。”姜益急忙把电视的声音关掉，接过报纸：“在哪儿？”

“收起来，留做纪念。”

徐丽说道：“你就别挑剔了，小哲，今天在家吃饭吧，咱们庆祝一下。”

画室里，很多同学已经开始创作。

姜益夫妇看到儿子回来，既意外又高兴。

毕璞光狠狠的摔把报纸摔在桌子上，

“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上面没有我的作品。”因为招待客人时饮酒过量，等他看到报纸，刊登作品的事情，已经是昨天的事。

他朋友坐在沙发上，戏谑的说道：“别生气，国画组已经有一副幅作品被刊登，人家的资历比你老。”

姜哲不考虑画面的叙事内容，只看黑白灰关系以及色调。

他回到自己画架前，从速写本上找到几幅风景草稿，将其中的空间、细节进行的平面化处理，然后用水彩赋色，实验色彩效果。

他觉得部分色彩不太协调，就划掉部分色彩，增加色块的疏密对比，在达到预想效果后，就果断停笔。

“纸媒不会随便选作品，肯定有理由。”

“怎么能说白忙一顿呢？不是让你认识了一位贵客吗？”他的朋友笑嘻嘻的答道。

姜毅一手拿报纸，一手指着图片：“你看，就是这张。”

他打开报纸，快速翻到第四版，看到对本省美术年展的报道。

姜哲觉得，隔一段时间再来审视作品，也许会有新发现，就径自回寝室休息。

姜哲把报纸翻到第四版，指出自己的作品。徐丽放下水果，边擦手边凑过来。

美术学会的崔会长，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打电话：“……这个事情，要宣传……不管怎么说，我们的会员作品，被刊登在省城纸媒上，要写进工作总结里……”

姜哲向兰馨询问：“你们最近在画什么？”

“好，应该。”姜益赞同。

“我的作品上报纸了。”

“真没想到，你的作品还能上报纸。”徐丽看清楚图片，喜笑颜开。

“他可是答应了……”毕璞光还没说完，他的朋友站了起来。“我们为了你的事，也往里搭了人情。你考虑考虑。”说罢，摔门而去。

姜益拿着报纸，翻来覆去的看。“这是省城那边的报纸，咱们滨海的报纸，有没有报道？”

毕璞光盯着他的朋友：“什么意思，我白忙一场？”

“我们开始临摹壁画粉本。”兰馨指了指借出来的画册：“我们的专业老师，也有人在考虑国画的道路，进行各种绘画实验。”

“没有，展览是在省城举办的。”

两人交流艺术方面的见闻，姜哲感觉身心得到放松。

姜益小心的收起报纸：“这份报纸，可要好好保存。”

姜哲一家人，高高兴兴外出庆祝的时候，省城也有很多人在看报纸。

毕璞光看着报纸上的几张作品，越看越来气，抓起报纸，扯得粉碎。

“你看，这上面居然有大一学生的作品。他的作品能上，为什么我的作品不能上。”

她在油画布上涂抹一层粉绿底色，然后用白色点缀一些无规律的块面，接下来，就开始对着画面发呆。

她给出了不少建议，不管是否靠谱，总算让姜哲拓宽了思路。

面对老师的要求，大部分同学选择抽象和主观意向的表达方式，就连付敏这类刻苦的学生，也开始放飞自我。

准备工作就绪，姜哲没有起稿，直接开始用刮刀调色，涂色。

姜哲一目十行的看过文字内容，在刊登的作品图片中，找到了自己的水彩画。

姜哲说道：“爸妈，咱们出去吃。”

姜益既兴奋又惋惜：“印的不太清楚。”

徐丽一边准备水果，一边问道：“什么好消息。”

兰馨说道：“我是旁观者清，你还可以试着往油画里加其他材料……”

他拿着报纸回家，想要和爸妈分享喜悦。

从交流中获得一些灵感后，他告别兰馨，来到班级画室。

姜哲说道：“朋友给我寄来了五份。”

看到自己的作品真的出现在纸媒上，这种欣喜难以言说。

兰馨有些庆幸：“我们专业还在学习传统绘画，不用考虑这种问题。”

最终，他选定一副表现小渔港的草图，作为创作底稿。

姜益把报纸凑近眼睛，盯着观看：“真是你的作品？！”

姜哲拿出报纸：“爸妈，给你们说个好消息。”

姜哲饶有兴致的观摩同学作品。

廖姐坐在办公室，看着昨天的报纸依旧津津有味。

姜哲答道：“谢谢。如果想不到其他办法，只能试一试你的建议。”

姜哲放下刮刀，审视画面。

姜哲把渔船、码头、海浪，人物等元素，变化成不规则的色块，然后将一些色块拆解，重新组合，让这些色块和线条，像是影绘，又像是点彩派绘画的效果。

姜哲没好意思问，这幅画是否已经完成。

印刷的图片不大，下面有小字。

作品名称：夜晚的机场。作者：姜哲。

用油画刮刀调和的颜色，混合效果并不充分，甚至部分混合是在布面完成。塑造形象的效果，比画笔塑造效果更加粗放，可以让色彩堆积的很厚，一些局部的肌理效果很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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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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