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过戴着面纱，看不清脸。”

王芙蓉没注意到他脸上细微的变化，认真道。

王悟非眼里泛起奇异的色彩，郁郁之色一扫而空，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往上拔了几分。

“那身形呢，说话的语气呢？你可注意到了？”

“不过是一个荷包的绣法而已，又不像是那种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伙计。

你娘的绣坊里，也有这样绣出来的荷包帕子。”

王西寺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给裴希声使了一个眼色。

不等裴希声说出下一句，王悟非率先站起身来，向众人行了一个欠礼。

这样吃饭，哪里能吃得香？

她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敬了王西寺一杯。

“赵姑娘真性情！”因为林之语的缘故，裴希声对她也颇有好感。

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怪自己，没给小妹一个强有力的后盾！

但愿李家看在王家在青山城里的名声，和之前的交情上，能善待她！

“这大过年的，一个个唉声叹气，可别把福气给叹没了！”

“有心了。”王西寺一想到自己的小妹要嫁去那样的人家，不免悲从中来。

京城的方向，传来了铜钟的声响，悠长且庄重。

“你那荷包，能不能给我仔细看看？”

她和二爷打的照面不算多，每次见他，脸上的表情比褚念善还寡淡几分，今儿是怎么了？

裴希声和王西寺的表现也颇耐人寻味，一个像是没听到一般，把话题引到别处去，一个话里，似乎还藏着什么事。

林之语轻轻碰了一下王兰书的胳膊：这是怎么一回事？

裴希声刚有点头的动作，王芙蓉就噔噔噔跑了出去。

“我瞧着年轻，大概比表姐大上一两岁。

再一抬头，正是裴希声不假。

“咚——咚——咚——”

只是这姑娘喝酒的姿势……未免也太豪放了些！

“不知赵姑娘可许了人家？”她也举杯回敬，像是不经意般抛出问题来。

“你能有什么事情？”王西寺筷子一放，有些不悦。

“不会错，不会错，就是她。”

王悟非也不用他们同意，自顾自地离开了饭厅。

“我独身一人，不曾许人。”

今天她是以林之语朋友的身份来王家做客，难免拘谨。

赵三妹瞥了林危一眼，后者像个二愣子一样，忙着和碗里的鸡腿打架。

“死了？”

王悟非摸了一下鼻子，语气有些急切。

“不过，”林危话锋一转，“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表妹可要记住了。”

她瞪了王芙蓉一眼，似乎别有意味：“还是改不了你的臭毛病，八字不离钱。是我少你吃了，还是少你穿了？”

“芙蓉。”

“二伯？你还没走啊。”

气氛缓和下来，落在林之语眼里，却别有一番意思。

这位王家二爷每逢初一十五，都只吃素，平日里也总是说什么佛啊神的，难道和这个有关？

王兰书又往自家大哥那边觑了一眼：“具体我也不清楚，你也知道，那个时候我身子不好，一个月就要病个两回，直到你来，才好一些。

林之语的目光闪了一下。

王悟非握着荷包，眼泪止不住地淌。

赵三妹冲王兰书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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