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七八只手向他伸来，揪着周子晋的后衣领，把他按到御花园里的小池塘里头。

这条河面上看着平静，底下却是波涛汹涌，暗礁水草一个不少。

还是大意了。

这就是你周子晋办的事儿？

我呸！

不会这么刚好，就出事了吧？

这个错觉，未免也太真实了些！

林之语始料未及，力气一松，两人一起往上浮去。

“呼哈！”

这世上，还有比他打工打得还要勤勉的人？

“哗啦。”

“对。”时间紧急，林之语来不及和他解释那么多，“三、二、一！”

周子晋是六岁那年，才得了先皇的青眼，得了晋字的封号，养在了皇后膝下。

周子晋身心一起往下沉去，被雾笼罩的记忆被水泡开一角。

轰隆隆！

所有人呆站在原地，一脸惊恐。

“哈哈哈哈哈哈……你还真信啊。”几个孩子笑作一团，“没有高低贵贱，你怎么不让天街上的乞丐来和你一起读书？”

谈和，不切实际；

死遁，或许可以试试！

连拖带拉，总算是找到了源头。

“来，孙子，从你爷爷的裆下钻过去，我就把你的文物匣子还给你。”

心理知道要忍，可是生理上忍不了。

是死前的错觉？

“你会水吗？”林之语拉着周子晋蹲下去，把自己埋在半人多高的草丛里头。

和预料之中的一样，河水冰冷刺骨，头皮一激，手上冒出一片鸡皮疙瘩。

空气里似乎带着点湿润的气息，耳边还有若隐若现的流水声。

你们老周家，还真是一个会水的也没有！

林之语捏捏他的手臂，示意他再忍忍。

林之语和周子晋两人东躲西藏，头上身上皆是草屑，为了提前回家过年的那波人紧追不舍。

十七八个人啊，全部都要往这来，在她眼里，怕是没有休假这回事！”

“表姐没和你一起回来？”王芙蓉目光越过他，啥也没看到。

林之语心一横，拉着他胳膊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凑了上去。

真出事了。

还是预谋已久的那种。

咕噜一声，周子晋凭着本能就要上去。

林之语握紧他的手臂：“我数三二一，深吸一口气，跳下去。”

褚念善从剑影身后擦过，凉凉的眼风一扫。

林之语脚步慢了下去，余光往后一瞄，那些人不熟悉地形，或许也是万万没想到他们两人这么能跑，落后一大截。

这是一处山上的泉眼，顺势而下，故而形成了一条小溪，不知深浅，在冬日里，冒着湿冷的气息。

和其他皇子一样，三岁开蒙，却没有开蒙礼。

数不清多少下，他一肚子的委屈被冰凉刺骨的水淹没，和尊严一起差点溺死。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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