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皇帝的头疼症(1 / 1)

国师很困惑,明明燕云恒被锁了魂,为何总觉得他有些怪异?

他习锁魂术多年,从未出过岔子,看燕云恒的反应,应该是失了魂,为何会嚷着头疼?

接下来这两日,国师日日进宸澜宫为皇帝祈福,从旁侧仔细观察燕云恒,却看不出什么名堂。

国师说,“陛下头疼的话,让皇后娘娘给陛下揉揉。”

燕云恒便对花悦容道,“有劳皇后。”

花悦容站在燕云恒身后,轻轻按着他的太阳穴揉了揉。燕云恒似乎很受用,舒服得眯上了眼睛。

花悦容揉了一会,问,“陛下好些了么?”

“好多了,”燕云恒拍拍花悦容的手,“多谢皇后。”

“谢臣妾做什么?”花悦容嗔道,“本是臣妾份内事。”

绪洋抱了一大叠奏折过来,“陛下,这些奏折搁书房还是……”

“搁书房吧,”燕云恒道,“朕待会就过去。”

国师说,“陛下还是多休养,少操劳,养好了身子,何愁没时间批奏折。”

燕云恒便对绪洋道,“先搁这里,朕有精神了再看。”

绪洋把奏折放下了,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他有种感觉,皇帝自出塔后,似乎很听国师的话,国师说什么,他便做什么,虽然觉得有些怪,但仔细想想,国师都是为皇上好,也没什么不妥。

日子过得平静,燕云恒因为添了个头疼的毛病,干脆罢了朝,每日看看书,下下棋,歇歇觉,起来后在宫殿附近走一走,不管他做什么,国师总是陪在身边。仿佛代替了绪总管的位置,但又与绪洋不一样。绪洋是奴才,侯在边上跟木桩子似的,等候皇帝旨意。国师不是,他与皇帝对弈,散步,谈古论今,仿佛是很好的朋友。

燕云恒有时也翻翻奏折,挑要紧的先批了,不要紧的搁一旁。他批奏折的时候,也不避国师,有时还询问他的意见。

宫里人见了,都觉得皇帝与国师极为亲近。

两日后,国师说,“陛下,康王和大司马,御史大夫已经在书房侯着了。”

燕云恒点点头,“朕这就过去。”

几位大臣见皇帝进来,都跪下行礼,燕云恒撩起袍子坐下来,平淡的说,“起来吧。”

苏献治道,“听闻陛下身子一直不太安,臣等惶然,想来瞧陛下,又怕打扰陛下清静,今日陛下好些了么?”

燕云恒抬手挽袖子,“好多了。众卿过来,可是有事要说?”

苏献治道,“陛下为民求雨,乃百姓之福。只是青州的雨势大了些,连下四天五夜,洪水冲毁了百姓的良田与屋舍,大批难民无家可归,因着路途遥远,向朝廷求助的折子此时才到。”说着,他把奏折递上去。

燕云恒打开看了看,又看一眼国师,国师道,“百姓安危为大,应开仓放粮。”

燕云恒,“吩咐青州知府开仓放粮,朝廷拔赈灾银子五万两,助百姓建屋安家。”

苏献治,“臣问过户部大人,国库不盈,只怕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燕云恒又看一眼国师,国师道,“聚少成多……”

燕云恒,“朝廷六品以上官员,按品级捐银,将这五万两银子凑足。”

苏献治,康王,曹正初均是身躯一震,哑口无言。

在他们印象里,燕云恒虽然处事果断,但也从没有这样果断过。

燕云恒又问曹正初,“曹大人有何事?”

“老臣想老话重提,忠言逆耳……”

燕云恒打断他,“既是老话,无须再提,知道逆耳,也不必再说。”

曹正初,“……”

他都还没说到点子上,皇帝就把他否决了。

他看着国师,满眼无奈,国师道,“陛下,您让曹大人把话说完。”

燕云恒,“你说。”

曹正初,“老臣还是想提选秀之事,事关皇嗣,臣以为……”

燕云恒不耐烦的摆摆手,“国师以为如何?”

国师道,“陛下与皇后娘娘恩爱异常,子嗣上不必担心……”

“听到了,朕有皇后就够了,其他女人一个都别想塞进来。”

曹正初,“……”

康王有些不适应皇帝如此简单粗爆的处事方式,不由得摸了摸鼻尖,见燕云恒的目光瞟过来,他讪笑着道,“臣无事,只是来瞧瞧陛下身子可安好了。”

燕云恒,“朕身子无碍,康王有心了。嗯,怎么不见单大人?”

苏献治道,“单大人前几日不知怎么得了失心疯,阻挠陛下求雨不说,还对国师不敬,后来又托人带话给臣,说身子不适,要在府里养病,这些天就不进宫了,一应事宜都由副将处置。”

燕云恒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国师道,“陛下不是有话要同诸位大人说?”

燕云恒张了张嘴,突然抱住脑袋,“朕头疼,快叫御医来。”

国师冲门外喊了声,“姜大人。”

姜云裳应声而入,两指搭在燕云恒手腕上,凝神静了一会,从药箱里拿出一颗绿色丸子给燕云恒,“这是安神丸,陛下吃了就不头疼了。”

燕云恒接了放进嘴里,神情怏怏的,“都退了吧,朕乏了,要去歇会。”

国师忙扶他起来,慢慢往寝殿去,身后,康王与苏献治的对话,他听到了一句半句。

“赈灾银子的事,大司马不如与国师说说,陛下现在都听国师的。”

夜里,燕云恒笔直的躺在床上,任由花悦容在他身上摸来捏去,毫无反应。

花悦容自己也觉得无趣,停止了骚扰,撑着手肘看着燕云恒,“国师说陛下不同意选秀,是因为我么?”

燕云恒闭着眼睛,“朕有皇后足矣。”

花悦容叹了口气,喃喃自语,“你说这话,是国师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国师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

花悦容俯下身,凑到近处,吻在他嘴角,“那你自己的意思呢?陛下有在意的人么?”

燕云恒缓缓打开眼睛,黑暗无光,他说,“有。”

“是谁?”

“皇后知道。”

幽暗中,花悦容与他对视,因为离得太近,看上去是都是模糊的影像。仿佛坠入一场虚幻的梦境,所有的一切都显得不太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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