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出来时，看到手机上有成野的微信消息。

——妈妈离开了，半个小时前。

项欢坐下发愣，想到会有最不好的结果，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说那些安慰的话都没用，项欢只回了一个节哀，就把手机搁下。

正想着再说些什么时，手机屏幕突然一亮，收到一条新微信，是一个完全没想到的号发来的。

成天宇给她发来的。

内容是告知成夫人去世，希望项欢能回临城，参加后天的告别仪式。

项欢没急着回复，先去吹干头发，擦身体乳护肤，还剪了指甲，就这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手上有活儿，心里也没闲着，项欢这个时间里已经想了好多事。

最后晾干了手上最后涂的护手霜，她才给成野发了微信，把成天宇那条消息截了图，发给他。

几分钟后，成野直接打过来电话。

可是接听后，项欢听到的却是小伍的声儿，告诉她说是野哥让他打的。

项欢问成野怎么不自己打过来，心也提起来。

“姐，我哥没事，就是不方便跟你通话，又怕你着急，就让我打的。”小伍压低声音，跟项欢解释了一下。

项欢稍稍松口气。

“这边啥情况你也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就说我哥让转告你的……”小伍就挑重点的讲，“我哥让我说，要是成董再打电话给你，让你回来，你就答应。”

“好，知道了。”项欢跟着又问，“成家让他，参加葬礼了吗？”

“……现在是不让，咱两说话这会儿，我哥就跟成董在车里说话呢，不知道能说成啥样，唉。”

小伍说到后面，重重叹了口气。

项欢再次收到成天宇的微信，是凌晨两点多，她失眠睡不着，第一时间就看到了。

——项欢，让人给你订了今天中午回临城的票，到时我会在车站接你。

项欢看了两遍后，又截图想发给成野。

可是发送的最后一秒，她又改了主意，转头去回复了成她会准时出发回临城。

一分钟之后，成天宇那边回过来一句，好的。

回临城的路上，项欢还是给成野发了微信，说了她到达的时间，也说了成天宇会在车站接他，还问成野在干嘛。

动车在下一站停下时，成野的电话打过来，他告诉项欢自己正在老宅里收拾东西。

是一些成夫人用过的物件和衣服，葬礼那天要拿去烧掉的。

听到这些，项欢眼圈发热，不确定这是不是说明成野可以参加葬礼，就委婉的问了下。

“不能，所以才会在家里做这些。”成野说话声，听上去有气无力。

项欢担心他身体，刚要问，成野就咳嗽起来，还是停不下来的那种咳法。

最后也就只能在他的咳嗽声里，无奈结束通话。

项欢到达临城，已经是晚上八点多，走到出站口，就看到了在等着接她的小伍。

小伍告诉项欢，成天宇在车上没过来，让小伍来接人。

看到小伍，项欢连忙抓紧走去停车场的这点时间，问起成野的情况，还说了之前通话时咳嗽的很厉害。

小伍脸色不是很好，看着就是没睡好，听完项欢说的，又是重重叹了口气，回答说野哥一夜没睡了，不咳嗽才怪。

还没来得及说别的，两人已经走到了停车的地方，车窗摇下来，能看到坐在车内的成天宇。

小伍已经小跑着先到了车旁，打开车门等着项欢过来，同时还跟车里的成着话。

成天宇看着走过来的项欢，微微颌首后，没说话。

项欢上车，坐在了成天宇旁边，小伍也上来发动车子，离开停车场。

车里再没别人。

“成董，请节哀，没想到会这么突然。”车子开上了主路，项欢先开口。

成天宇还是没说话，再次微微颔首，算是给了回应。

项欢瞄了眼成天宇的脸色，看上去也不是很好，毕竟是刚经历了丧妻之痛，怎么会有好脸色。

丧妻之痛……至于是不是真的会痛到，项欢无法判断，她脑子里莫名就想到了成野告诉她的那些。

那个真正意义上的成家独子。

项欢想得心里发堵，也没了说话的念头，索性闭上嘴，扭头看车窗外的夜色。

刚到站还没下车时，她就已经发微信告诉了成野，两人也约好看看情况，可以的话，就晚点见一面。

小伍这时说话，问成天宇先去哪儿，前面路口要决定了。

“回老宅。”成天宇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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