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害怕不仅仅是因为同样作为原初之兽的爱丽丝就停留在他的身体之中，更是因为同样作为运出之手的莉莉丝也轻易被爱丽丝所压制。

说起来，他恐怕是这个世界唯11个亲眼见过两名原初之兽战斗的人。

“是啊，如果分裂世界的计划成功了，那兽王的确实不足为惧。兽王作为混沌元力的傀儡，在人类数量减半的情况下，实力自然退步极大。但从你身体之中隐藏的这只兽王就能看出来，它和我那个时代的兽王完全不是1个层次的东西。

看起来那边的世界现在甚至能够直接奴役1位兽王了，这真是……太好了。”

墨尺说道这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欣慰。

尹惜凡曾经在智慧之龙的身上感受过这种情绪，那是在对方得知现在人类的人口已经增长到了用亿来计数的时候流露出的感情。

不管是爱丽丝的力量还是人口，在尹惜凡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的事情却能够让这两名怪物1般的非凡者有这么大的反应，这让他感觉有些意外。

“兽王，真的很恐怖吗？”尹惜凡不由的询问道。

“至少在我们的时代，是的。我和安格大人都是兽王杀死的。在那个时候，1场拥有兽王的大规模兽潮就可能让所有的人类1起陪葬。幸运的是，我们挡住了。我们不仅没有让文明中断在我们这1代，还延续到了你们这1代。

如果当时的人们知道的话，恐怕会开心的连觉都睡不着吧。

小子……尹惜凡，我最后再问你1件事。既然贪狼岛还存在，那你知道有没有1位叫做贪狼的人。”

墨尺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既期待又畏惧。

“有的，只不过这个名字现在并不属于某个人，而是1位神明。贪狼是刺客轨迹的守护神。”

听到这个答复的墨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就在尹惜凡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的时候，才终于听到墨尺深深的叹了口气。

“终于还是走到这1步了吗？也好也好。”

她虽然嘴上说着宽慰的话，可尹惜凡依旧感觉出了对方情绪上的波动。

应该说，想要察觉不出来也很困难。因为整个宫殿似乎都因为墨尺的情绪而发生着扭动，似乎随时会出现什么超出他理解范围的情况。

尹惜凡眼前的东西仿佛都像是泡进了水里，模糊又混乱。只有身处其中的几人依旧保持着之前的样貌与大小。

墨尺说完，看向尹惜凡说道：“你很棒，你能告诉我这么多的东西，比那边那个既崇拜元力又1无所知的家伙好太多，我已经很知足了。”

尹惜凡顺着墨尺指的方向，发现对方所说的既然是已经被他杀死的汪诗柳。

“您也与她交流过了吗？”尹惜凡有些意外。

墨尺笑了笑：“当然，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说过话了，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如果不是你的到来，我原本是想要将她直接杀死的。”

尹惜凡更加疑惑了，只不过这次他还没来得及发问，墨尺就接着说道：“她太崇拜元力了，太过渴求力量。这种人迟早会成为兽的养料，变成危害。

不过很好，你杀死了她，不至于让我亲自动手了。”

尹惜凡忽然感觉到自己和对方似乎在某些方面有些代沟。不过也正常，毕竟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墨尺究竟多大了。如果对方真的和贪狼是1个时代的人，那至少得是上千年之前的老祖宗了。

这种人与他的思维不同很正常。

只是有另1个点更让尹惜凡觉得意外，那就是……

“听您的话，难道崇拜元力，渴望力量不对吗？”在他的认知之中，变强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原本还笑嘻嘻的墨尺听到这话，脸几乎是瞬间严肃了起来：“你想要变强是为了什么？看你刚才的行动，应该是为了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吧。可我如果告诉你，对你身边人危害最大的东西，就是元力本身，你还觉得崇拜元力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尹惜凡第1次听到这种说法。爱丽丝确实曾经告诉他，元力是1种诅咒，可他也并没有觉得元力是这么危险的东西。

看着他的表情，墨尺1字1顿的说道：“看来你并不知道元力的起源，那我现在告诉你。

元力，是这个星球为了抹去我们而产生的力量。它自诞生的1开始，便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不管是兽王，还是兽潮，都只不过是元力的1种表现形式罢了。

你应该看懂之前大殿中的那些壁画了，当时人类的6王之所以忽然自相残杀，就是因为过分依赖元力。”

尹惜凡1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忽然意识到，爱丽丝之前似乎也是这个意思，对方曾经1再说明过元力的危害，只不过每次都是浅尝辄止。似乎是因为限制的原因，无法将这其中的危害掰开揉碎和他讲清楚。

然而墨尺却没有这样的限制，而且看起来，墨尺似乎要比爱丽丝的资历还老1些。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许久之后，墨尺挥了下手。

周围包裹着两人的黑暗快速散开，露出了周围原本的样子，1道黑影猛地从高台之上的王座旁飞上了天空，随后笔直的插在了尹惜凡的面前。

“我之前说过，你如果能来到这里，我就会给你1些奖励。我有些累，需要再休息会了，你带着这东西离开这里吧。”

尹惜凡看向那插在自己面前的黑影，竟然是1把漆黑如墨的直刃长刀。长刀没有任何装饰，从刀柄延申到刀剑浑然1体，像是1把尺子。这刀与尹惜凡见过的其他刀剑风格都不同，看起来十分的古朴，通体漆黑到没有任何杂质。

它看似与慧光形成1对，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刀不管是做工还是材质都要比慧光高级太多。甚至尹惜凡凝望着黑刀的时候都有种快要被吸引进去的感觉。

虽然是第1次见到这刀，可尹惜凡1瞬间心中就浮现了1个词。

“墨尺。”

……

陈年年感觉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梦中似乎有无数物体挤压着她，让她几乎难以呼吸。

就在她即将撑不住的时候，1只手替她拨开了所有东西，将她从那压抑逼仄的空间中解放了出来。

然而当她看向那手的主人时，却惊讶的发现，那竟然是尹惜凡的脸。

原本被拯救的喜悦瞬间被其他情绪所取代，让陈年年猛地惊醒。

眼前1片漆黑，天空之上点点星辰悬挂在夜幕之上。两侧的树林阴影重叠，看起来似乎有些诡异。1阵微风吹来，带起沙沙声响的同时也让陈年年不禁打了个哆嗦。

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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