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陆沉鱼,洁身自好并不适合她,不用明说(1 / 2)

“倒也并非谬赞,陆宗主当初曾发下宏愿,势要救助天下苦难女子,让她们摆脱苦海,迎来新生,虽时过境迁,世事无常,但如此决心气魄,直到现在,仍然令人钦佩动容。”

“沉鱼宗遭逢罹难,受损严重,也依旧让离宗的长老弟子,各自带走一份资源,以后能有安身立命之基……”

“当今天下,也没多少仙门道统,能做到这一步。”姜澜面带微笑,由衷赞叹着。

宴席上的众多长老闻言,心中也不由得有些触动,眼眶微红,看向宗主陆沉鱼的目光,带着深深感激。

沉鱼宗的不少长老,都是有着一些故事的。

在如今这样的灾祸面前,仍然有许多人留下来,要和宗门共渡难关,凝聚性也可见一斑。

凌竹韵看着陆沉鱼的目光,也带着钦佩。

“我不过是见惯了她们的苦难和麻木,心有不忍罢了,受不得姜澜圣子这样的夸赞。”陆沉鱼微垂眼眸,心绪此刻也有些复杂。

当初她名动天下,艳压八方,多少天骄才子,为博她一笑,一掷千金。

那时候的她踌躇满志,心气极高,这才有了如此宏愿。

可惜,岁月也磨平了她的棱角和壮志,如今连沉鱼宗都快经营不下去了,谈何救助天下苦难女子?

难、难、难……

“我也知沉鱼宗如今的困难,举宗迁移,再重新在宗立派,谈何容易?”姜澜把玩着白玉杯盏,轻轻晃动着。

当中晶莹淳厚的酒液,如葡萄一般,泛着剔透一样的光泽,酒香惊人。

陆沉鱼闻言,隐隐猜到了姜澜的用意。

这是想让自己开口,求他帮忙吗?

“姜澜圣子所言没错,再重新开宗立派,谈何容易……”

“我也在想,要不将沉鱼宗解散算了。”她轻叹道,目光扫过眼前的诸多长老,心中有着千般愁绪和万般不舍。

这毕竟是她的心血,说解散就解散,如何舍得?

“这个世界,终究讲究弱肉强食,不论男女,弱者注定会被践踏,天下苦难之人,又何其之多?瑶池宗身为仙门大派,底蕴深厚,多少天之娇女拜入其中,乃是世间女子所求之圣地,可连瑶池宗,也做不到救助天下所有苦难女子。”

“连收徒要求,也无比苛责严格。”

“有决心,有气魄,却无实力和能耐,一切都是空谈。”

姜澜慢悠悠地说道,并拿当今的瑶池宗来做比较,丝毫不在意一旁的凌竹韵。

倒不是他有心说瑶池宗的不是,毕竟这完全就是实话。

凌竹韵何尝不想让瑶池宗帮助沉鱼宗,但若是破例开了先河。

其余女子宗门遇到危难麻烦,都去寻找瑶池宗的庇护帮助,那瑶池宗还要不要开宗立派,传承下去了?

在这个世界,想要站稳根基,最重要的就是实力,有了实力,再谈抱负。

不然到头来,只会沦为笑柄。

在很多人的眼中,这陆沉鱼其实就是个笑柄。

当然,姜澜也没资格去嘲笑人家,身处黑暗,追求光明,本身是没错的。

“姜澜圣子说的是,以前是我过于天真,若早知这条路如此艰难崎岖,或许我当初也不会说出如此大话。”

陆沉鱼眼眸微黯,并未反驳,这些道理,她也是如今才懂得的。

她以前曾以为,只要能将宗门凝聚一体,上下齐心,什么困难和阻碍都能渡过。

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只是血仙教的一名八境大能,就轻而易举地将沉鱼宗千年基业,一日摧毁。

“宗主……”

宴上的一众长老,此时都心有悲戚,更多的还是无力。

“姜澜……”

凌竹韵心有不忍,她本以为姜澜开口,是打算相助沉鱼宗渡过此难,可没想到他直接给人家伤口上撒盐。

姜澜瞥了她一眼,笑了笑道,“你觉得我说错了吗?”

“但……但是你也不能这么说呀……”凌竹韵低声回应。

“那我该怎么说?”

“如果你站在陆宗主的位置上,你又该怎么做呢?”姜澜问道。

凌竹韵一时语塞,她该怎么做呢?

“让你帮我……”她下意识地看着姜澜,低声呢喃,耳根却悄悄地红了。

姜澜呵呵一笑,道,“帮你是没问题,但你到时候如何回报我?”

“人情都有被消磨耗尽的一天,何况本就毫不相干的人呢……”

凌竹韵被他这个问题给问住了,然后也不由得开始认真思考起来,该如何回报。

姜澜确实帮自己挺多次了。

最开始在安阳城相遇的时候,他就提醒过自己,让自己小心叶铭……

后面安丘城遭遇血仙教的袭击,他出手杀了血衣公子,以及这一次。

凌竹韵从来就是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她这么一盘算,发现自己确实有些亏欠姜澜。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下意识地把这当成理所当然了。

“不过有些时候,做一些事情,确实是不图回报的,就像是我得知你被血仙教的人袭杀,身负重伤,逃至乱云山脉时那样……”

姜澜见她这副模样,心中一乐,起了逗弄心思,面上却是一片前所未有的认真神情,温声说道。

凌竹韵正在认真考虑,要如何报答他的人情。

姜澜这冷不丁响起的话,让她整个人直接愣住了,接着反应过来,脸蛋噌一下就红了起来。

虽然戴着面纱在,但纤秀白皙如白天鹅般的雪颈,都变得一片殷红。

她眼眸有些慌乱地四下看了下,见沉鱼宗的一众长老,都一副仿佛没听到、没看见,只是低着头的样子,心中略微舒了口气,强压下很想站起身离座的念头。

“我……我知道了……”

“你以后在人前,不要说这种让人害……害……的话。”

凌竹韵赶紧给姜澜传音道,只是“害羞”两字,却迟迟说不出口。

她以茶代酒,此时端起茶杯,想要掩饰自己的慌乱,但喝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戴着面纱在,然后又慌慌乱乱地揭起面纱,莹润光泽的小嘴,轻抿着茶水,这才慢慢将心绪平复下来。

姜澜心头一阵哑然失笑,这傻白甜圣女,若论单纯,倒可以和李梦凝一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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