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不顾
把多目哥要挨的打先定下之后，这段仇恨姑且先一笔勾销。
不过颜汄似乎有别的想法：“没想到团长你和百目教派还有关系啊，我对他们那个大祭司略有耳闻，也是个很厉害的人，我想和他交手，团长先生能帮帮忙吗？”
“打过了他应该就可以了。”万亦又给多目哥拉了下仇恨。
多目哥眼角稍微抽搐。
带着两人入城之后，也没有久留，拐个角就离开了。
“欸？我们不去百目教派吗？”
“只是借用一下他们的渠道而已，我们不熟。”万亦道。颜汄则是嘀咕着自己这样子算不算被放了鸽子。
踩在城中的石板路上，万亦一如既往地看到了大量风餐露宿的流民。
漫无目的地带着颜汄在夕漠城里到处逛了一圈，体验了一下这座城市的风土人情。
看到了一些其他空岛城市难以看到的奇观。
空中旋转的巨大齿轮，按时变化的机关塔以及路径桥梁，这座城市占地不大，但是空间利用却十分高效。
颜汄对这些一开始很感兴趣，不过看多了之后就开始无聊了。
万亦则是看似闲逛，但一路上发散出去了不少分身。
接下来就是静观其变。
拜苍如此兴师动众，没有多少隐瞒的意图，或者说他们知道这么几乎全教出动根本隐瞒不了什么。
全世界都知道拜苍接下来恐怕要干什么大事。
界线带瓦解事件尚且历历在目，没有人敢对拜苍教大意。因此这座城市里所聚集的绝不只是拜苍，还有来自各种其他势力的眼线。
按万亦估计，归一道恐怕也不会忽视。
正好大地联合多灾多难，打打杀杀成性，而且对归一道的打压没有银金联合这么狠，所以归一道在这边的行动顺畅不少，夕漠城内的归一道办事处还挺大的。
而除此之外，关于那什么“大地”碎片的具体消息，拜苍里面都还没有什么确切的消息。
多目哥已经向里卡多打探过，但貌似这次里卡多大爹也没有得到那位冒牌教主的开小灶。
所以就只能按部就班了。
……
“拜苍教主，我希望你能早些给我个准信，积压得越久，夕漠城要承担的风险就越大，我们已经尽量配合你的行动了，希望你不要让我们难做。”
此时，夕漠城的一座机关楼之中，一名女子正和彩衣教主隔着偌大的圆桌对立而坐。
中间的圆桌上摆着各样的菜式。
在眼前女子说话的时候，彩衣教主正在拨弄圆盘，把自己爱吃的菜挪到面前，然后端起碗夹菜。
眼前的女子是夕漠宫的话事人，俗称的宫主，齐月霜。
一身黑色的薄纱覆盖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只是这位美人现在的心情很不美妙。
准确说，从那天莫名其妙被拜苍教主找上门的时候，就开始不美妙到了现在。
“很抱歉，我并未怎么隐瞒这边的消息，只是‘大地’碎片的情况确实不是我们能轻易控制的。”彩衣教主一下子就把夹到碗里的菜吃了。
但是在齐月霜的眼中，根本没看到彩衣教主挪开脸上的面具。
没有什么戏法，他就是很正常地在吃，嘴巴也确实在咀嚼，只是根本看不出来菜是怎么隔着面具送进嘴里的。
“这个理由很难让我满意。”齐月霜面无表情地说道。
拜苍教主这才稍微停下了夹菜的动作。
稍微理了理花里胡哨的彩色衣领，他道：“我再详细地跟你说一遍吧，宫主大人。‘大地’碎片和其他碎片有着极大的不同。就好像天空寄托了人类无数的幻想，那你恐怕也不难想象大地在人的念想中意味着什么。”
齐月霜道：“所有空岛都是大地被分散的一部分，如果掌控了大地的本源碎片，或将拥有拿捏所有空岛的力量。”
“不不不，你的理解还是有些浅显了。这种力量只是一种可能，而且远不是大地的全貌。”
齐月霜看着彩衣教主，等待下文。
“大地是母亲，是人类生根发芽的基础，是承载了人类世界万物的土壤。”
“这种玄乎的话语我已经听过一次。”齐月霜没有被彩衣教主那种畅想般的声调蛊惑。
教主轻笑一声，道：“那是人类所有概念幻想中绕不开的框架，是一个世界的雏形。或者说，等待着我们的是一片真实的大地。如果稍微发散一些的话，‘大地’就是‘世界’。”
齐月霜那一直没有多少波澜的眼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个轻浮的世界无法拥有它，毕竟它本就是为了承载而生，所以它现在正沉浸在一个坍缩时空之中。它实在是太沉重了，我们很难将其打捞起，只能进入其中亲手帮助其上浮。”
“这个过程中，要付出很多的力量。我尽量希望，这个世界上的各位都能出一把力。”
“你是故意的。”齐月霜眼神有些凌厉起来。
“谁不想拥有一片‘大地’呢？我想宫主大人也是同样的想法。”彩衣教主的哭脸面具下却是笑呵呵。
“我可以给各位一个竞争‘真实大地’的机会，但竞争总要付出一点代价的不是吗？”
“你真是……”
“夕漠城是个好地方，我喜欢这里，希望到时候不会被毁坏得太严重。哦，对了，等大地的一角被引出的时候，可能会引发极大范围的小型坍缩，小心不要被卷进去了。”
齐月霜原本是想骂几句的，但是拜苍教主紧跟着就又给出了一个注意事项。
“小型的空间坍缩？规模具体多少？”
“不会很大，你理解成几个可能会把人带去奇妙世界的炸弹埋在周围就好。不过这个具体的埋雷范围……可能会以大地联合为中心，逐渐扩散影响到整个破碎世界吧。”拜苍教主两手轻轻摆了摆，似乎是在说自己也没办法。
齐月霜沉默了。
拜苍教主便继续安静吃饭。
“可以提前观测吗？”终于，她还是放缓了语气询问。
她不会完全信任拜苍教主说的话，空间坍缩听起来可没有那么简单，而且如果以夕漠空岛为中心，那到时候脚下的空岛可能会被坍缩“炸”得千疮百孔。
为了这她花费无数心血搭建起来的城池，她选择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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