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宴的描述太皇太后与皇上的争吵，苏瑾柔沉下脸。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和硕亲王妃曾经侍奉在太皇太后的身边。

苏瑾柔没有这方面的记忆，就像是蕙贵妃的事情可以被彻底抹去了，和硕亲王妃的事情也是。

她竟然在脑海中完全搜索不到有关于她在宫中的记忆。

“不是，阿宴你为什么比我还清楚宫中发生的事情？”

姜凤安有些奇怪的抬头询问道。

顾宴看着他疑惑的脸，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抬头看了看窗外的风景，夜深了，有些太监提着灯走在路上。

他爹娘死后，他也是用尽了一切的方法想要找寻答案。

但是，在苏瑾柔没有出现之前，他的线索已经断了很久了。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只能活在他有生之年。

“我有一个问题？”

苏瑾柔忽然开口道，前面就是他们目前暂住的行宫了。

“这次刺杀，为什么皇上不曾提起护国寺？”

听到她的话，姜凤安有些不可置信看了她一眼，嘴巴微张。

“妹妹，你在认真说的么？”

他脸上的神情不可相信又极具吃惊。但是，苏瑾柔的表情确实认真地看着她。

“护国寺可是我国第一个国寺，而且这次寺庙当中那些僧侣死伤惨重。”

想到那些死相凄凉的僧侣，苏瑾柔竟会有这样子的怀疑让他有些不能相信，而顾宴则是看着苏瑾柔思索片刻。

“各位大人们，寝宫已经到了。”

太监在外面谦卑地说道。

“哥哥，爹有没有说过，你做谋士还缺一样什么？”

她抱着小橘子艰难地往下走去，转过身的一瞬间，她的面纱随着一晃都摆动。

缺什么？

姜凤安疑惑地望着苏瑾柔，用扇子挠头不明所以。

苏瑾柔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下了马车。

“阿宴，你说我缺什么？”

姜凤安走在走廊上的时候，还是不理解。

“还记得龙空那个寺庙么？”

顾宴跟在姜凤安旁边望着苏瑾柔坐在轮椅上那个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终于舍得将头转过来，将目光施舍给他。

“记得啊，怎么突然讲这个？”

“你能区分真假和尚的区别，是因为你妹妹告诉过你有哪些不同？那释然大师不知道么。”

得道高僧这个名号也是经过等级选拔，悄无声息被人替换。

替换的还是长得这么高大的刺客。

更何况，那些圣僧可是跟释然大师朝夕相处这么多年，虽然大皇子事务繁忙。

但是，一个人真的会认不得跟自己相处多年的人么？

除非对方眼睛瞎了。

种种情况都让人觉得可疑，可明明已经有如此的破绽了，释然大师没有一句同他们说过。

“这次刺杀分明是一场悲剧，开始是可以人为干预。但是释然大师任由着事态发展。”

“凤安，你觉得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什么，释然大师是默许的。

“说回你妹妹的提问，一个成功的谋士不仅要饱览四书五经，这个我对你没有任何怀疑。”

“还要深思熟虑。你既然都发现了僧侣被替换，为什么要代入释然大师的想法。”

顾宴说完往前面走去，姜凤安跟在他的身后看见他忽然停下。

见他停在一个分叉路口回头看着他。

“你实在是太过于善良了，不怀疑身边之人，是你缺少的，凤安。”

事事都为人考虑，这在日常生活中很好，但是就容易让别人算计。

最后他的名字的时候，顾宴看着他的眼神中像是有一丝的心疼，带着轻微的叹息转身离开了。

——

养心殿。

“沈维贤，凤泽宫那边怎么样了？”

姜凤煜正在批阅奏则忽然开口询问道。

“回禀陛下这几日，张姑娘从药房里面拿了许多的药材。部分用来调香一部分似乎在做什么药丸。”

“剩下的时间，就是在育儿。”

听到沈维贤的话，姜凤煜不急不慢地写完奏折放在了一旁。

“你这么说起来，朕才突然想到张渺渺因为生这孩子差点命都没有了，她那女儿呢？”

“回皇上，隐烟那家店铺里面的人似乎对于张姑娘非常忠心，任凭探子怎么询问都问不出来。”

听到他的话，姜凤煜似乎没有生气的意思。

“你想她把铁骑训练成这样子。朕不怪你。”

沈维贤听到他的话后，悄悄松了口气这几日皇上的心情一直不佳。他没有完成皇上的叮嘱也是有一丝的忐忑，所以一直不敢说出来。

“只是你说，她这么宝贝自己的儿子，假如她的儿子生病的话，不知道会……”

姜凤煜抬起头看着小山一般的奏折出神地说道。

什么？

沈维贤听到之后有些紧张的毛骨悚然僵在原地，他看着皇上那温润如玉的脸庞。

“皇上，张姑娘的医术是获得太医院的认可。”

太医院那一帮老头子，脾气又多倔是众人周知。

让他们认可一个女子的医术原本是万万不可能。

这次刺杀张姑娘解毒已经让他们叹为观止，有好几位资质较深的太医看到她在替顾宴解毒的时候，对那夯实的医术知识而叹为观止。

甚至于有好几位大臣，也是她帮忙顺手解掉，以及苏佳柔的那张脸正在飞速地愈合。

都出自一个人的手。

沈维贤的言下之意，想要在她的眼皮底下下毒，张渺渺应该马上就能发现而且迅速解开。

“还有皇上，和硕亲王跟顾将军想要跟你辞行准备回去了。”

回去了？

“为何？”

顾宴边疆战事紧急，他是知道。

但是，和硕亲王妃，她不是中毒身体不适么，怎么也要回淮南。

“听乾宁宫那边的宫女说，王妃自入宫以来频频做噩梦。每日都要点燃安神香喝过药草才能入睡。”

“人憔悴了不少，太皇太后怜惜她的身体，是她同和硕亲王说让他带王妃回淮南。”

听到沈维贤的话，姜凤煜嘴角扬起讥笑像是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笑话。

“不要让张渺渺的孩子出了这京城。”

皇上的意思是要拿张渺渺的孩子当做如同晋王殿下一样的质子？这一句话，沈维贤不敢问出口，可看到皇上的眼底这意思分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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