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壮丽的景象呀。”
看到这一幕，旁观的斯维因等人禁不住感慨。
“那可不嘛，好几亿金币，几十万人次堆出来的。”
好些人附和道。
此刻，大阵上空，庞大的云团形成了一个不断吸收周围自然之力的漩涡，并且幻化风雷，呈现出种种足以改变天光异象。
对于亚特莱茵的奥术师们而言，这种规模的经费开销和工程量，确实已经堪称庞大，平常年景是没有什么机会欣赏的。
连来自高魔文明的法师老爷们都如此，特洛尼亚的土著们，震撼惊惧就更加难以言表了。
这丝毫不逊色于那些经典古籍之中所提及的天花乱坠，金莲乱涌。
种种霞光，风雷，龙虎，紫气……
昭示着天地自然和大道之理。
土著们惊愕无比的看着这一切，不断有人惊呼出声，远远跪拜。
对于他们而言，这一幕就是真正的神迹。
感性之人热泪盈眶。
他们仿佛心有所感，涌现出许许多多的灵感，多年之后，全新的宗教便在这个世界的大地上悄然诞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罗兰的吟唱还在继续。
传闻之中，那些上古禁咒，最初的魔法之流，往往是要吟唱个几天几夜，甚至更长时间才能施展的。
就和跳舞起源于祭祀一样，人类社会中的绝大部分活动，也同样起源于原始宗教信仰，起源于人类对自然的畏惧，本质也是一种仪式。
有人认为，沟通魔网，准备和储存法术，也是一种小型的仪式，实际上是把施法的过程放在了准备期间，然后随需要激发。
奥术界公认的一种说法就是，魔法起源于巫术，在人类向精灵学习，获得先进魔法文明之前，巫术才是绝对的主流。
各种大型的供奉祭祀，各种神秘学的轨仪构成了“仪式魔法学”。
这是最初的共鸣反馈来源。
现在罗兰就是在追溯这种魔法的源头，效仿那些上古巫师们，寻找最初与天地自然有效沟通的途径。
这乍看起来麻烦，实际上，已经是从本质层面上去理解魔法，运用魔法。
一旦成功进行施法，他就可以把对应的法术模型和有效咒语提取出来，并且不断加以迭代和改良。
短短几年甚至几个月之内，就可以走完人类魔法发展历史的几千年路程，达到现代魔法，奥术大兴的阶段。
最终完成的「大预言术」，不会像首次施展试验这样麻烦。
当然，这种超越9级之上，达到了传奇层次的法术，肯定也不是那么容易学习和施展出来，注定不是常规使用的那种法术。
“看样子一切顺利。
罗兰的设计理念完全没有问题，就看工程质量以及自身精神与魔力的了。”
斯维因远远看了一阵，下结论道。
时间很快又再过去几天。
罗兰不眠不休，持续引导着大阵运转。
在古代的禁咒释放，以及其他大规模的魔法之中，法师可以说是毫无停歇的机会。
当中对于引导力量的要求也极高，哪怕有一个咒语的音节念错，或者周围环境发生什么明显变化，都有可能前功尽弃。
不过随着时代发展，现代的法师们早就已经针对这些现象进行了极其成功的改良。
甚至还有其他法师进行辅助的取巧办法。
当中出现些许差错，也只不过是进度稍微停滞或者倒退，并不会把整个施法引导的过程给打断。
罗兰主要也是确保这一点，对于当中的些许波折，根本没有必要在意。
而这座法阵的工程质量，也确实当得起他的信任。
这一天，当整座法阵都充满魔法的灵光，从远山的高崖举目眺望，仿佛方圆百里都笼罩在一片恢宏浩大的天光云影之中。
难以言喻的恢弘气息终于萌动，开始有所回应。
罗兰蓦然抬头。
他感应到了，这股堪称超越世界意志之上，代表着自然本体的“玛那”。
魔法宇宙，万物之灵的集合体……
“道！”
他口中轻吐金石之音。
这是罗兰以自身文化根基和语言习惯，强为之名的称呼。
在这一刻，他的思绪通明，灵魂仿佛脱壳而出，在法阵的加持之下无限拔高，壮大，直至化身成为高达百丈的金色巨人。
这尊巨人缓缓睁开眼睛，露出了黑白分明的巨瞳，把目光投向了浩瀚大道所幻化出来的异象之中。
那是一条河流。
一条拥有着无数分支，仿佛无孔不入，流向天地万物之间的光阴之河。
透明幻影般的涟漪泛起，河水之中生活着亿万生灵，全部如同游鱼，有大有小。
在这一瞬间，他就已经看到了那些自己所见众生的前世今生，未来命运，也终于稍微领略了，在神灵视野之下，所见历史究竟是怎么样一个形态。
他的精神力量暴涨，感知能力也达到超脱凡俗的地步，真正达到了传奇法师模板之下，传奇级生物所应拥有的强度。
但即便如此，大量的信息在其中沉浮，只是看上一眼，大脑就仿佛过载。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不断受到资讯冲击，诸多事物如同走马观花一闪而过，就算想要强行分辨，都难以做到。
他连忙收拾心情，凭着自身灵魂与未来之身的联系，把目光投在其中一条宽阔河流的水面上。
在那里，身穿一袭黑白相间，如同道袍的法师袍的自己同样投来视线。
双方眼神交汇，罗兰心有所悟。
“我罗兰，在此证道传奇！”
金色巨人开始感觉疲惫，缓缓退出这种超脱肉身，神游天外的奇异状态。
但在最终重归沉寂之前，金色巨人说出了这次试验所要宣告的“大预言”——祂所看到的未来！
音波无形，超越一切有形之物的载体，直接在所有目睹法阵上空异象之人心田间响起。
“他……成功了！”
斯维因，安娜，翠娜……
所有人都震惊，激动，为着自己亲眼见证这一幕而倍感幸运。
“成功了！”
昂兰多教授和参与到整个项目的各方法师们，更是欢声雷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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