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在榆林县呆了两天,在那名财会与崔珚琇的帮助下整理了榷场这边的许多资料。
这几天铁利部登利王公那里不断地派人过来想要请刘永铭再次赴宴。
其实他们之间早没有别的事情好谈了,刘永铭也根本不想管商品种类与价格的细事。
所以登利王公的相请都被刘永铭给一一拒绝了。
登利王公总以为刘永铭还在为那天夜里坐末席的事情在生气,也好在张元潮与闫洪达在边上解释,登利王公这才放下心来。
刘永铭在整理完一应材实之后,那夏冰这才姗姗来迟。
刘永铭没有在那家落脚点小院里见夏冰,而是换到了一家酒楼里。
酒楼里的声音很吵杂,即使是在雅间里,也让刘永铭觉得有些不爽。
夏冰端坐在刘永铭的身边,看着那一桌子的菜却是动也没有动。
刘永铭也只是吃了几口便将筷子放下了。
他看着夏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动筷子呀!”
“六爷,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该说什么便说什么。”
夏冰叹了一声说道:“我是真没想到,您是真的公私分明。你抓我爹、抄我家时一点也不手软。对我却是……”
“如何想起说这一出来了?”
“我去了征北大营,征北大营里的小吏推着我娘与我便进去了,那副样子像是要将我母子二人弄死在营中一般。好在那两名衙役在做交接之时,与小吏说了几句话,才使得那小吏态度有些改变,要不然我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刘永铭笑道:“那些小吏不仅是你讨厌他们,师征北对他们也时有不满呀。怪只怪他只有部分军权,这吏员的任命却不关他的事。只要他们不违反军纪,师征北都是处置不到他们的。再者而言,发配到他那里的大多是不服管教的大奸大恶之徒。不使点手段,怕是那些囚徒们不服。闹起事情来可就了不得了!”
“我知道,我没怪他们。我意思是说,到现在我才发现,其实这都是您的面子起了作用呀。”
“师征北回京述职之时爷我虽在宫里见过,但我与他说不上几句话,还不如与唐镇南的关系好呢。我也不想与外将有什么太深的接触。征北大营里的人不是给的我面子,而是给的师仲道与师征北面子呢。”
“是。我把师首领给他爹的信一拿出来,那小吏脸色又一变,那奉承的样子,到现在我都忍俊不禁呀。”
“姚长史的信你拿出来了吗?”
“自是拿出来给了那小吏的官长看过了,要不然我也出不来。正是因为那封信,不到半日,我便得到了回复。征北大营那里让我母子二人管一些草料。想来……想来是信里的银子使然了。只是……”
刘永铭笑问道:“那也算是好活了,如何还有只是?”
“他们根本不叫我做事,美名其曰,一介书生无力做那等杂活。说是上面已有了安排,招了一名辅兵过来帮我做那些杂活。还说我手生,万一出点差错,把草料弄错了,把马养坏了,是要治罪的。这一来一往,我挂着那个职位却是没活做了。”
刘永铭笑问道:“然后呢?”
“然后那军头便说,闲着就四处走动一下。只要不离开榆林府,都不会有什么事情,谁让我是秦王府保下的人呢。他说甚至可以让我随便到榆林城里找地方住下,不必住在牢城营里……”
刘永铭笑道:“所以你便来这里了?”
“不!我不是来找地方住的。我是来找您的!”
“找爷我?”
“我在担心凡有特权之人皆如此行事,那、那、那发配必无此意义了呀!”
刘永铭笑道:“那照着你的意思,你就应该在里头管草料了?”
“当是如此。”
刘永铭笑道:“死心眼!你以为你若是重犯,征北大营会买别人面子?你只是属犯而已,他们那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大汉国没你想的那般不堪,特权是有,但不至于那般明目张胆,朝廷还是要脸面的。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听六爷您安排。”
“爷我能给你安排些什么呀!”
夏冰说道:“我先于六爷您从长安城出发,可六爷您却在随后而至。想必您一早就料知路上所发生的那些事情了吧?那日遇到山匪,您看一眼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想来……想来您就是想让我给你打头阵的吧?”
“怎么?怕了?还是你在怨恨爷我?”
“不怨,若非六爷,我母子二人这一路还不知如何活过来呢。您定是在试探我是否真的宅心仁厚。我若真让那两名押解的衙役步行,无人手可用,想来早就被那些山匪给拿了。您送的那套三国志里的那句话,说的即是此事吧?哦,不,应该是让我万事皆如此,而非只是此一事尔。”
刘永铭笑而不答
夏冰又问:“六爷,我有一事不明。您从长安城出发之前,是不是就得知了有人想要害你?”
“脑子倒还挺好使的。不谈这个,这个不是你该管的,你也管不了!”
“可我不明白,你即是也是要来榆林府,为何又要将这封信给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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