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祖琯连忙用左手拉住刘永铭,只用右手控制着马缰。
虽然杜祖琯是按着男人来生养的,但男人与女人在力量上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再加上刘永铭因为练过武,身材健硕,哪里是他杜祖琯能控制得住的。
杜祖琯拼了全力去拉刘永铭,最终也只是将刘永铭拉回了一点,不至于让刘永铭从驾驶室上摔出去。
但刘永铭还是软软地摊倒在了驾驶室脚塌的位置上。
他的脚垂在了外面,头却是枕在了杜祖琯的脚边。
杜祖琯看了一眼刘永铭,耳中已然听到了身后追兵的马蹄声,她也顾及不上别的事情,双手抓紧了马缰,得重得甩抽了一下。
马儿嘶叫一声,以更快的速度向前飞奔而去。
因为颠簸,刘永铭只觉得胸口闷得很,又是噗呲一下,他又一口血喷了出去。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血全喷在了杜祖琯的绣花鞋上了。
也正是因为吐了血,使得刘永铭恢复了一丝的清醒。
他十分不合时宜笑出了声来。
杜祖琯急道:“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傻了?如何还笑了?”
刘永铭没睁开双眼,紧皱着眉头疲弱地说道:“真傻。你当时要是跑了,不就没事了么?他们只是想杀我,你只要表露你是杜祖琯,他们是不会杀你的。且我还能为你抵挡一阵,你根本就不着回来陪我送死!”
杜祖琯应道:“你即是救过我的命,我当要把这命还给你。我若是跑了,那我还是人么?杜家没心没肺的人太多了,我可不想变成他们那样!”
刘永铭心中感到十分的欣慰,他没话找话一般地说:“可惜了这双好鞋子了,被我弄脏了。等回头,我买一双好的还给你。”
“都这时候了,你如何还有这个心思!”
杜祖琯话一说完,刘永铭呕了一下,嘴里又吐出了一些血来。
杜祖琯一边驾着车一边紧张地问道:“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刘永铭虚弱地回答:“没什么,好似中了毒。”
“中毒?”
“我之前一直在想,是不是你为了给你舅舅报仇,而在我食物里下了什么毒。”
“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是呀。是我在乱想。我们吃的饼一直都是你一张我一张分着吃的,而且大多数都是我分给你的。水也是你一口我一口分着喝的。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哦,不是。我是说,若是我中毒,你必然也是要跟着中毒的!”
杜祖琯不高兴地说:“都这时候了,你如何还有这等心情调戏别人呢!你到底是怎么中的毒?我该去哪里给你找解药?”
刘永铭苦笑一声说道:“有一样东西,我拿了,还看了一夜,但你却没拿过!”
“什么?”
“郑州城的城防图!”
“是那张图?要是那张图上有毒……是那个黄三当家下的毒?”
刘永铭说:“一定是不他。他可能都不知道那张黄皮纸上面淬着毒,要不然今日劫杀我们的人里应该也会有他。而且他是在没有任何措施的情况下将那张图拿出来给我的!”
杜祖琯道:“那、那位黄三当家不也就……”
“所以追我们的匪寇里并没有他!想来此时,他与我的情况是一样的!”
杜祖琯一面驾着马车,一面抱怨道:“这个周太子太狠了!如何能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
刘永铭虚弱地说:“不是他要杀我。如果他真要杀我,根本就不会派丰不收来给我送东西来!”
“你真与那个周太子有联系呀?”
“想来是我身边的细作将丰不收进过秦王府的消息投露了出去,他以此为契机,借口是周太子之物且用我十分感兴越的郑州城城防图引诱我中毒!真歹毒呀!年年打鹰,今年却被鹰啄瞎了眼!”
“你且休息一下,别说话。他们越来越近了。你抓紧一上结,我看看能不能甩开他们。”
“马车重,而轻骑轻。被他们追上是早晚之事,要不然我也不会把马车堵在桥上了。此时能跑一个就跑一个吧,你又何必回来呢!”
“我说了,我不能丢下你不管!”
刘永铭颇有些痛苦地说:“我劝你还是丢下我的好,要不然连你都会走不了的!”
“我不!”
刘永铭闭着双眼,伏在杜祖琯的脚边,伸手将她的脚腕抓住,而后说道:“你再这般,我就得爱上你了!”
“我有的是人爱,用不着你来爱!”
刘永铭轻笑了一声说道:“停车逃命去吧,没必要跑了!”
杜祖琯恼怒地说:“我都不认命,你认什么命!我身为女儿身,却得与别的男孩子一般教养,杜家家中就没人对我有过什么好脸色,就因为我不是嫡出。我自小连个玩伴都没有,你还有许多兄弟朋友呢!”
刘永铭笑道:“我若是没有这么多的兄弟,也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我虽是嫡出,但却与皇位却是无干系的。我若不是诣领、或不是九纹龙,哪里能交得上什么朋友。咳……其实照这般来看,我们的命运还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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