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可要梳洗一番?”刘氏温温柔柔开口。
太子看着她的小嘴一张一合的,艰难的吞咽着口水,而她的小手还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如何能忍。
“不需要。”
东宫太子一夜宠幸了两位人事格格的事情被康熙给瞒了下来,。
不过第二日见太子精神头不错,康熙也就放心些许,不然他定打杀掉那两人。
请了太医查看后,得知太子是被补的太过,李嬷嬷受了好大一顿罚。
如不是太子为她求情,说不定她就被打发出宫去了。
接下来就是父子间的心得交流。
康熙教了太子许多,太子也一一认真听入心中。
经此事后,父子二人的感情越发的亲近了。
之前因为前朝的隔阂好像一下子消失不见般。
这让胤禔心酸的同时也感到无力。
他好像一直介入不了皇阿玛和太子之间般,就算他也是儿子,可他这个儿子好像是皇阿玛需要时就用,不需要时就希望他消失不见的那种。
胤禔带着失落回了自己院子。
看着福晋有些凸显的肚子,他波动的情绪算是得到了缓和吧。
“胤禔你怎么了?”福珍见他一回来就摸自己的肚子有些不解和担忧。
再加上他很少在她面前表现的如此脆弱,所以福珍也就关心的问出声来。
胤禔没有开口,而是把手从她的肚子上拿下,然后双手环抱住她的腰身,把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
“你说,咱们能不能对自己的孩子一视同仁呢?”胤禔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想着等他大婚后就先生嫡子,这样他能争个嫡长孙在太子前头。
可他这样争的用意就是为了打压太子,可当孩子真正来临的时候,他心里的想法又发生了变化。
今日又见着皇阿玛和太子间的父子情深,让他怀疑上了自己。
福珍虽不知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但胤禔提及这個话题让她想到了之前自己担忧的事情。
那位虽说不知是谁,但她给自己递了消息,让自己做决定,那么她也该做出决定来。
“如果是我自己的孩子我能做到一视同仁,但胤禔,我虽是你的嫡福晋,但我先是个女人,我无法做到拿你跟别人的孩子当亲子对待的。”福珍用手把他的头抬起来。
让他的视线对上自己的目光。
“胤禔,我不想欺骗你,我做不到。”福珍脸带笑意,但她口里吐出的话让人身子发寒。
“其实对这样的事情我早做了心理准备,胤禔,现在你我二人夫妻恩爱,我是欢喜的,但之后如果伱有了别人,胤禔,我会把我的心封住,安安心心做你的嫡福晋。”
安安心心做他的嫡福晋,不,这不是他想要的。
之前他得知她是自己福晋的时候就满心欢喜,接触下来,他心里慢慢被眼前这个女人占据,可久处下来,他知道,他对她不光光是一桩婚事,一场指婚,而是她入了他的心。
“不,我不要。”胤禔急了,他很想告诉她,他不要她只做他的嫡福晋,可他更知道这话出来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他现在还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我知道,胤禔,我非圣人,无法做到让人人满意,我现在只能做到让自己满意,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入少少的人,比如你,比如孩子们,比如家人,别的,再也无法装下。”
福珍越说越难过,泪水不知何时也慢慢划过她的脸颊。
见她流泪胤禔是心疼的,“你别这样,我能明白的,别哭。”这是福晋第一次跟他如此开诚布公的相谈。
“不,你不理解,你不明白。”福珍推开他的手,然后凄笑一声,“你觉得宫里的娘娘们快乐吗?你觉得额娘开心吗?”
“每每看到皇阿玛宠幸别的女人,额娘夜夜不能安眠,她只有抱着你独自在那黄墙深院中悲鸣,胤禔,你知道的,额娘她不开心,她嫉妒,她伤心,更多的是她无力改变。”
“我也一样,你是皇子,还是大清的大皇子,将来肯定会有侧福晋,而我只是你的福晋,你的妻子而已,爱人?不,你会有很多爱你的人,但独独没有我。”
说到这,福珍笑了。
“当你有了别人的时候我就得收回心,好好爱自己,唯有这样,我才能不受伤,才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擦干泪水,福珍就摸上自己的肚子,“世上女人都知,嫁人后,孩子才是自己的仪仗,可一开始,谁又不想有个可以依靠和疼人的夫君呢,胤禔,别太过苛责我好吗?以后对你的庶子我只能做到不亏待他们,更多的,我这里都无法付出。”
说无,她面带幸福道:“因为,我有自己的孩子要保护疼爱,有自己的孩子要谋划,虽说你不会做出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来,可当你孩子多了后,那谁又能保证呢?你吗?”
胤禔哑然,因为他无法保证。
就像皇阿玛,就算自己是他活下来的长子,但对孩子的疼爱,他只留给了太子。
哪怕是最得宠的宜淑贵妃所生的孩子都无法代替太子。
而他,拿什么去争呢?
武学,文才,他不说样样比得过太子,但总有太子不如他的地方,可这些又有谁看到呢?
自己只要表现的比太子好,皇阿玛从来不会当着太子的面夸自己,除非太子不在。
或是太子不掺合在其中。
那样他才能得到皇阿玛的夸赞和奖赏。
而他身后的三弟四弟呢?
他们真的很差吗?
不,如果真差的话,那胤祺也就不会···
皇家的残酷他一直都清楚,只不过总会迷失在那虚妄的恩宠之中。
就像额娘。
她不也是看到自己受宠才会次次和宜淑贵妃对上,可到头来呢?
吃亏的哪次不是额娘?
“我,我不知道。”胤禔声音很弱,很迷茫。
“看吧,就算我肚里怀的是你的嫡子,皇上的嫡长孙又如何?以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
福珍没有怪他,但她是个自私的,她会把自己的心收起来。
可以说,接受过马克思主义教育的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抉择。
就当她自私吧,但又如何?
人生在世,谁又不自私?
大公无私的又有几个?
她所见的不多,除了当时她国家的军人,他们是无私的,哪里有危险他们都会冲在一线,但其余的呢?
“所以,胤禔别怪我,我会学着做一个好福晋好嫡母的。”福珍笑看着他。
可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眼中的光在消散。
“别。”胤禔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读懂了她眼中的意思,“福珍,别离开我,我不会的,我不会的。”胤禔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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