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食肉寝皮

河东安邑。

城池已经被大军团团围住，段煨败逃后，退往城中固守。

围城的是马超韩遂军，这次他们出动数万西凉军，段煨一路阻截，但因为兵力悬殊之故，连战不敌，被马腾韩遂一路进逼到司隶境内。

段煨在城中见了河内太守王匡，两人清点城内兵力粮草后，都是面露忧色。

城内守军加上段煨的残军，如今安邑满打满算不过万余人，粮草更不是不堪，司隶本来就在闹饥荒，城内缺粮，段煨数千残军呼啦啦涌入城中，哪还有多余的粮食？

王匡忧心道：“段将军，这怎么办？”

“对面围住这城十天半月，不用打人都要饿死了，况且敌军势大，真能挡得住吗？”

段煨沉声道：“不要慌，我们缺粮，他们也是一样。”

“那些从凉州过来的骑兵，大部分都是自带干粮，能带多少天的？”

“何况他们就是打下怀城，又能捞到什么好处？”

“所以依我看，他们很快便会拔营动身，赶往河内。”

此时却有一人出声道：“不对头。”

“如今我们离着怀城还有数百里，万一那边局势已定，我们赶不上了怎么办？”

韩遂出声道：“我当然知道！”

对此郭汜自然心知肚明，但寄人篱下，且他现在嫡系兵马只有千把人，相比随便就能拉起几万人的韩遂马腾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只能是竭力隐忍。

王匡当下领命，但心里暗暗摇头，别的还好说，粮食却是变不出来的，你还到还会法术不成？

马腾听了，和韩遂商量半晌，也没有下定决心，毕竟今日看来，攻城难度实在太大，而且对面如此泯不畏死，还吃攻城军士人肉，这对攻城军的士气影响也是不小。

次日，马腾韩遂军开始试探攻城，兵士们扛着简陋的木梯，冲到安邑城下登城。

“汝名为汉臣，实为汉贼，吾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

“我们要是最先介入，反而那两方会联手起来对付我们。”

剩下登城的兵士呆在梯子上进退不得，结果被长戟勾上城头，其下场一如先前兵士。

发话的人，正是马腾之子马超，勇力过人，段煨和其交手数次，都落于下风，不然也不至于败的这么快，段煨听了，脸色难看了一瞬，随即展颜哈哈大笑，“小畜生，你尽管杀！”

他须发戟张，指着城下兵士道：“尔等助纣为虐，合该千刀万剐，今日你们打城，上来一个我吃一个，上来一双我吃一双！”

登上城头的凉州兵猝不及防，纷纷被砍死在地上，剩下的人登时胆寒，有些人还在犹豫着要不要退下城头，却已经被冲上来的如狼似虎的段煨军砍倒。

段煨军竟然将攻城兵士死掉的尸体剥掉衣服，在城头上烧烤起来！

下一刻，段煨从城头上出现，指着马腾大喝道：“马腾，你这只老狗！”

马腾脸上涨得通红，大骂道：“段煨，你这狗贼，竟然如此嚣张！”

马腾韩遂也是觉得确实有些不对，但他们并没有在乎，对他们来说，死掉的兵士，不过是极为微小的数目而已。

“汝受汉廷之恩，却纠结流寇凶匪，杀死汉官，鱼肉百姓，为祸一方，荼毒天下！”

马腾未及答话，段煨却是惹恼了另外一人，只见把人白盔银甲，纵马上前，喝道：“段煨，你竟然辱骂吾父，胆大包天！”

“到时候我便出城骚扰，让他们不能轻易骚扰天子车驾。”

他被段煨打败后，一路从追杀到凉州，麾下兵马几乎死伤逃散殆尽，最后走投无路，被迫投靠了马腾韩遂。

此时郭汜出声道：“奇怪，他们为何如此做？”

此时郭汜出声道：“两位将军，我想问一下，即使打下安邑，又当如何？”

回应他的是密集的箭雨，段煨在城头大笑，“我都吃人了，单挑汝母！”

马腾面露喜色，对韩遂道：“没想到此城如此不堪一击，真是意外之喜。”

他看到城头交战形势不对，本来出声提醒只是出于好意，但看到马腾韩遂根本不领情，当下心中大怒，不再言语。

郭汜的疑问，很快有了答案。

段煨在城头大笑，“那就你试试，能拉着你这头畜生陪葬，我就赚了！”

马腾韩遂看着城头一溜几十具剥的如同牛羊一样的尸体，被架在火上烹饪，人肉的味道从城头上飘散下来，不仅感到胃里一阵翻涌。

马超退回后，犹自纷纷不平，要向马腾请一支军，亲自带兵破城，杀死段煨。

城下兵士听了，皆都心内惶惶，士气溃散。

郭汜说道：“既然韩将军胸有成竹，我就不再说了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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