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娘的声音,如山间的一汪清泉,让段誉浑浊的目光都有了几分清明。
“哈哈,美人关怀,段兄的待遇,让在下羡慕不已,此次,权当在下占了个便宜,改天再向段兄负荆请罪了!”
段誉咧了咧嘴,身上的疼痛,不及内心的甜蜜分毫。
“好说……好说!”
“如此,那我便送段兄一程吧!”
孔昌言满是道貌岸然,挥剑一扫,一道风卷裹挟住了段誉,“轻柔”地将他送下了百战山。
做完这一切后,孔昌言才是环顾四周,脸上挂满了如沐春风的笑容道:“孔家,孔昌言,天赋S级,等阶11阶0级!”
孔家弟子?
不管是否是帝都本地人,在听到孔昌言的自我介绍后,都是多了几分慎重,包括有想上台和孔昌言一争高下的学子,也在此刻打起了退堂鼓!
反观两位守碑人,对视一眼之后,眉头微皱。
先前,无论是谁出战,报的名号都是某院谁谁谁,就这孔昌言,一上百战山,竟先用家世说话,岂有此理!
负责龙虎榜石碑的许劭看不下去了,淡淡道:“凡我帝都学府门人,不分贵贱,百战山上,以实力为尊!”
孔昌言脸色微尬,自己的小心思竟然被这守碑人当众挑明了,不由恨恨地剐了他一眼。
许劭眉头微沉,此子心性,不佳!
但自报家门,的确有不少好处,更何况孔昌言是S级的天赋,在场,没有多少人有自信拿下他。
“孔家少爷,你把这学府当你家后花园了啊?”
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
孔昌言面色一变,略带狰狞地回头道:“是谁在那里大放厥词?”
“是你爷爷我,司空霆!”
高台上,孔世飐的脸色一黑再黑。
孔昌言见状,嘴角露出几分嘲讽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那头丧家之犬!”
“怎得,先前被我哥哥揍得还不够,还想让我痛扁一顿不成?”
“哈哈哈!”司空霆闻言,不怒反笑。
笑声回荡在百战山内,格外刺耳。
“你笑什么?”
“呵呵,我笑你孔昌言,除了拿家世之外,再无三分真本事。”
“帝都笑柄,孔家竖子,我原以为作为孔家嫡系子弟,你能为我帝都同辈之楷模,却不料,是此等蝇营狗苟之辈!”
“我有一言,诸位且静听,昔日无尽迷宫之中,人族势弱,诸强暴乱,以杀戮为乐,致使0113号迷宫哀鸿遍野,非我柔柔小嫂子以一介女流之身,安能使我人族众人逃出生天,此狼心狗肺之徒,为求自保,舍同族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大义,诸强暴乱之时,舍同胞而自遁,待到我老大寻得出路之时,厚颜前行,欲做那苟且偷盗之事!”
“若非我老大有挽大厦之将倾之能,未让此竖子摘得胜果,今日那天榜头名,岂有我人族高悬!”
“我人族百难,外患尚且未除,便有此等小人,为祸萧墙!”
“做贼不成,反泼脏水,此为你家风乎?此为我人族对待功臣之举乎?”
“如此行事,让我老大平添无数骂名,但你却能站在道德制高点,煽动舆论,栽赃嫁祸,岂不寒我人族学子那煌煌昭日月之心!”
“如此小人,竟还能竖立于此,我观如今人族,尸位素餐之人过多!”
“致使人族乱而不群,皆因那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以致社稷丘墟,苍生涂炭!”
“司空霆,你放屁!”孔昌言气的浑身都在哆嗦。
“住口!无耻败类,你为孔家嫡传,世传孔家之道,门楣耀于东岳群山之间,生含金匙,上不思报效国家,下不思抚国安民,专研那卑鄙下流污浊之事,此等小人,我羞于和你同立于一片天地之间!”
“见强敌而畏首畏尾,见段兄中毒,却来此耀武扬威,孔昌言,你可有半点世家子弟之风范,你可有习得你先祖半分德行!”
“既为蛇鼠之辈,当潜身缩首,于那阴沟之间,行下流之事,安敢在学府众天骄面前,妄做君子!”
“黄童竖子,奸佞小人,你以为你家世显赫,世人便理当敬你三分,殊不知,离了这孔姓,此等不当人子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我且问你,一生可为我人族可有立下半分功劳?还是只会摇唇鼓舌,兴风作雨!”
“一条断脊之犬,安敢在我面前狺狺犬吠,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司空霆一番话,慷慨激昂,在这百战山之间回荡,久久方才平息!
“你你你!噗哇……”
孔昌言到底是少年心性,在这百战山之上,被司空霆骂得连底裤都不剩了,竟是被刺激的心口发闷,一口老血喷出。
套在他头上,原本代表荣耀的孔姓,现在却因他一人,染上了污浊!
别说是他,负责人族舆论板块的许家兄弟二人对视一眼,脸上满是无奈!
司空霆话术里的尸位素餐之人,不就指的他们俩吗?
但和孔昌言截然相反的,是这帝都学府之内的众学子们,司空霆的一番话,一拉一扯,将孔昌言推到了对立面,而将他们所有人,塑造成了为人族抛头颅洒热血的莘莘学子!
岂不快哉?
坐于高台上的孔世飐,怔怔地望着一番舌绽莲花的司空霆,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置身事外的许坤身上!
我让你们敲打我的孙子,没让你们毁了他啊!
孔世飐只觉血压飙升,呼吸急促,就差出手,把司空霆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子毙于当场了!
“司空霆,我要和你决一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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