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父,不会把人给烧死了吧?”
玉鼎真人笑而不语。
眼看火光冲天起,草舍内依旧不见动静,许坤连连吞咽口水!
直到,于火光之中,一朵冰花炸开!
一个人影,从火海之中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浑身已经是狼狈至极。
见到蒲扇轻摇的玉鼎真人,以及面露错愕的许坤时,灰头土脸的这人也傻眼了。
没等许坤开口询问,对方噗通一下跪在了玉鼎真人面前。
刚想说话,咯的一声,一股冲天酒气差点把许坤给熏醉了!
“真人驾到,晚辈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说着,慌乱地朝着玉鼎真人磕头。
看他的样子,显然是酒醉未醒,若非火势扩散,把他烫醒了,怕是都要成为一具焦尸了!
“师父说,这是他为我准备的战王级指导员,此人,莫非有什么特别之处?”
许坤眼中金光氤氲,打量跪伏之人看去。
但让他震惊的是,入眼,仅有一个冰团!
没有信息显示?
奇哉,怪哉!
原本对战王级指导员没了期待的许坤,此刻突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而听他对自己师父的称呼,并非同门之人,那他为何会在这玉泉山上结庐而居?
莫非,有什么隐情?
玉鼎真人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低声“嗯”了一声,才是俯首望去。
“小贾,你来我玉泉山上,多少年了?”
“足足,九年十个月零二十八天!”
别看对方酒醉,说出这个数字时却是斩钉截铁!
“啊,都快十年啦,你说你,非呆在我这玉泉山上为何呢?”
对方微微抬头,拱手道:“自是想请真人收晚辈为弟子!”
为了拜师,在这儿呆了快十年?
“你还记得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
“自是记得!”对方深吸一口气:“真人说,我心怀仇恨上山,拜师学艺,只为报仇,当不得您的弟子!”
“既是知晓,也懂我脾气,何故还要坚持下去?”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真人一日不收我为徒,我便一日不离开这玉泉山!”
说到这里,对方稍显落寞道:“反正,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废人?
许坤竖起了耳朵。
玉鼎真人不为所动,微微侧身问到:“快十年了,你鞘中宝剑,锈否?”
许坤这才注意到,刚刚从火场中逃出来的这人,哪怕半身衣服都被烧焦了,可怀中死死护着的一把带有剑鞘的宝剑,光看外观,锈迹斑斑的,完全没有任何神异可言!
对方从怀中取出死死护住的剑鞘,双目失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唉,你我无师徒缘分,但我传你的那篇法诀,可有记得?”
对方身子猛地一震,原本无神的双眸中,似有剑光闪烁。
“真人垂怜,传我法诀,十年来,晚辈日夜背诵,不敢懈怠分毫!”
“如此,便好!”
“今日,我给你两个选择,你且静听!”
“请真人示下!”对方匍匐在地,虔诚至极。
“这第一个,你已藏剑十年,既是前途断绝,再蹉跎光阴也无甚意义,不如此刻下山,燃尽生命,亦可手刃敌人!”
对方握住剑鞘的双手捏得发白,沉声道:“贾家举族尽灭,杀一人,无法洗我贾家血海深仇!”
“十年了……贾岛,你内心仇恨,不减分毫啊!”玉鼎真人长叹道。
对方缓缓抬头,已是流泪满面。
“父死母辱,兄残弟亡,举族遭灭顶之灾,我贾岛也从此沦为一介废人,此等仇恨,使我夜不能寐,唯有苦酒入喉,可忘却一时,贾岛,忘不了,也不敢忘!”
“倘若真人当真不愿收贾岛为徒,贾岛藏剑十年,今日便下山,以敌之血,染我剑身!”
随着贾岛冰冷的声音传出,许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周围的空气,因为贾岛的话,变得森然无比,吐出的呼吸,都变成了道道寒气!
是杀气?还是他自身那足以冻结三昧真火的寒气!
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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