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扬见金灯圣母法力比那些上师们强得多,不跟他纠缠,隔空掐诀,操纵仙剑调转,剑光拐了个方向,只一下就把旁边看热闹的首席上师脑袋给斩了下来,首席上师旁边的几位上师急忙施法放出莲花阻拦,仙剑却又一弹,如同闪电折射,将对面坐的两位金灯上师脖颈齐齐斩断!
金灯圣母见了这一手剑法,已经知道他就是这段时间一直在跟金灯教作对的那个小孩:“你果然来了,我已经等你多时!”伸手召唤,祭坛顶上的那盏八宝莲花金灯飞落下来,她持灯施法,手腕轻颤,爆出八点火苗,排成一个圆圈,极速飞向梁兴扬。
梁兴扬左手也拿出从龙岩山得到的那盏八宝莲花灯,掐着光明印,用这灯迎向那八朵火苗。
灯上光润张开,释放出一个光圈,将飞来的火苗全部圈在里面,然后向内收缩,回到灯焰里。
金灯圣母吃了一惊:“你竟然会我圣教中的法术!”随即笑道,“不过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看就是偷学的,今天叫你自作自受!”
她掐诀念咒,梁兴扬手上的灯火随之绽放,迸发出一个金色光球,将他反罩在里面。
梁兴扬修炼金灯五经,里面的法术都能轻松炼成,自认为比那些金灯上师们更强,这些日子参悟八宝莲花灯也有些心得,想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这灯去对付金灯教的人,哪知这金灯圣母对这法宝的操控水平远远超出了《十方经》的范畴,使出了貌似以光明印为基础的封禁法术,爆起一团金光把他禁锢在里面,霎时间如同被封印在冰块里面,周身经络全被镇压封印!
金灯圣母放出右手的流辉水袖,飞去把梁兴扬缠住,扯回来,摔到祭坛前面。
“砰!”梁兴扬跌落在石板上,丝毫动弹不得。
金灯圣母将他那盏八宝金灯收了,拿在手里看了看:“果然,你把渠州的八宝灯夺走,使本教少诞生一位圣母!简直是罪大恶极!”
一位金灯上师说:“此人犯了五逆重罪,应该用拙火烧死!”
下面的信徒因梁兴扬冒犯了圣母,杀死了好几位上师,齐声高喊:“烧死他!烧死他!”
金灯圣母挥了挥手,使场面安静下来:“本教宗旨是光明普照,驱尽黑暗,我为光明圣母,更是自幼吃素,从未有过杀生。不过他也实在可恨,不能轻饶,就把他带到神油堡去,吊在神灯之上,一点一点炙出精气,充作灯油,偿还罪业罢!”
神油堡是金灯教炼制灯油之所,金灯燃烧需要消耗灯油,教徒们用上好的羔羊熬制出来的,名叫清净油,供奉给总教,金灯圣母用的八宝灯,教主用的九华灯用的都是这种油。
另有一种拙火油,是用金灯教的仇敌以及犯了教规信徒身上的精神气血熬炼出来的。
两名身材高大的金灯力士把梁兴扬带到后山神油堡,手足反绑,都用铁链牢牢锁住,倒吊在二楼的顶棚上,下方置一个铜盆,盆里面有一盏铜制的莲花灯,静静地炙烤。
这灯看似不旺不躁,仿佛一口气就能吹灭,实际上火力能从五官七窍侵入人身,攻伐人的五脏之气,烤得人经脉沸腾,五内俱焚,精气被逼得藏于油脂中从头部沁出,滴淌落入盆中,当这拙火油聚得多了,莲花灯盏会慢悠悠地飘起来。待油积攒满盆,人成了干尸,一身精神气血都化入其中,成了灯油。
按照金灯教的教义,这样罪人虽然死后混入地狱,但一身精气化作灯油献给光明,当灯油燃尽以后就能得到解脱,从地狱里面上升到天堂,在充满光明的极乐世界中自动燃起一盏明灯,自动获得光明法身,相当于得了大的解脱,因此是极为仁慈地惩罚方式。
梁兴扬默运玄功破解那光明禁法,又调动仙剑在体内游走,那纯阳仙剑本质是一股西方太白庚金剑气,跟随意念行动,意到剑到,悄然穿破身体里面的一道道金光凝成的枷锁,将经脉重新疏通,那两名金灯力士离开不久,他便将封印破解,剑气迸出,将紧锁住手脚的精钢铁链斩成数块。
“呛呛”连声,他一个翻身,轻巧地落在铜盆边上。
梁兴扬先下楼,下面有四个熬炼灯油的教徒,还有两个看守神油堡大门的金灯力士,全部用大光明指点了死穴杀死,然后转身又返回来。
在二楼的另一个房间里还吊着一个人。
一个十七八岁的白衣少年,面目十分英俊,只是情况很狼狈,也如梁兴扬先前一样被反绑倒吊,人昏沉沉的,浑身油汗,下方的铜盆里面已经积了亮晶晶的一洼油。
梁兴扬将铜盆踢开,用剑气斩断铁链把人放下来,再凝剑作针,把仙剑凝成发丝一样细,快速在少年胸腹头脸上的穴道上刺了刺。
少年睁开眼睛,狠狠吸了几大口气,有了些精神:“你救了我?”
“我姓梁,名叫天宝,道号兴扬。”梁兴扬先做自我介绍,他看出来少年精气凝炼,也是练气之士,“道友如何称呼?也是被那金灯圣母抓来的么?”
“我叫白君宁,白阳派千树真人座下弟子,多谢道友相救。”他看梁兴扬年纪虽小,可神识内敛,精气勃勃,满身的朝气,又救了自己,不敢小看,双手掐了个修行人之间通用的礼诀,“敢问道友,是何门何派?尊师上下如何称呼?”
梁兴扬看不懂他的礼诀,没有按照规矩还礼:“我无门无派,也没有师父。”
白君宁很是纳闷,但也不好再深问:“两湖大侠邱怀义到白阳山求救,说金灯教以邪法害人,他插手之后被金灯教报复,满门老小八十多口都死在金灯力士手上,只带着两个徒弟狼狈逃走。因当年我去梁湖、鹰潭采药,得他款待,虽然不能将他引入仙门,也成了很好的朋友。
本门中的长老都很忙,不愿意管这件事,我便跟他出来找金灯教理论。那些金灯妖师都十分擅长诡辩,好说不行,就动起手来。十分惭愧,我败在那位首座上师手上,连飞剑也被收去,然后就给押到这里,吊在梁上用灯炙烤,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过了几天几夜了!”
“你的飞剑被他们收走了?”梁兴扬心想,飞剑本质是一股炁,如何能被人收走?好生不解。
“是!”白君宁愁眉苦脸,用袖子抹了把油汗,“我那口碎玉剑是师父帮我亲手炼成的,养炼了五六年方才炼成,已经通灵,如今也不知道被那些妖师带到了哪里。”
炼了五六年?梁兴扬说:“既然已经通灵,你试着召唤一下,看能不能把它招回来。”
白君宁咬牙抿唇,手掐剑诀,凝神感应,很快睁眼:“我感受到了碎玉剑,只是我现在精气涣散,心中神炽火旺,招不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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