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柳飞絮惨死(2 / 2)

轩辕璃夜的唇凑近她的耳侧。

他敢保证,娘子若说是,他肯定会毫不留情的咬她一口。

“不是。”凤轻语抚额,“我只是不想欠着他的情。”

轩辕璃夜满意得勾唇,“娘子放心,为夫自有分寸,不会要了西门沣的命。”刀剑无眼,西门沣若是受了重伤就不关他的事了,他在后面补充道。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凤轻语只能点头。

另一边,西门沣在客栈休养了几天就回到夏蜀国了。

西门沣卧在床上,残廪站在一旁,低着头说道,“太子爷,方才芸妃娘娘过来看望殿下了,不过属下以太子爷在休息为由将芸妃娘娘拦在了门外。这会儿,芸妃娘娘应该已经回宫了。”

芸妃娘娘是西门沣的生母。

不过,西门沣对这个生母并没有太大的感情。

当年西门沣之所以沦为苍莽国的质子,其中还有芸妃娘娘的一份“功劳”。

现在,西门沣当了太子,她这个做娘的跑太子府倒跑得勤快。

可惜西门沣早就不拿她当娘。

“本太子知道了,接下来这几天任何人来太子府都拦在外面,本太子谁也不见。”西门沣沉声说道,语气难得的阴沉。

“太子爷。皇上来了您也不见?”残廪试探性的问道。

得到的回答是西门沣的一记冰冷的眼神。

残廪立刻低头,“属下明白了。”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太子府。

西门沣摆手示意他下去。

残廪转身,还未迈出一步,就被西门沣叫住了,“等一下。”

“太子爷,您还有何吩咐?”

“过来,本太子有一件事吩咐你去办,越快越好。”

“是。”

……

苍茫大陆的夏日似乎尤为的炎热。

即使到了夜晚,那燥热的温度也没有降低多少。

肃穆的太子府一片寂静,甚至连虫鸣声都没有,显得格外的不正常。

恐怕只有那暗处的人知道,今夜的太子府注定不平静。

西门沣喝了药便躺在床上睡下了。

一群身穿黑衣的高手潜进了太子府,往西门沣的院子涌去。

趁着月光,还是能够清晰的辨别那些人的衣服上的标志。

他们,是碧柳山庄的人!

莫邢带领着手下的人悄无声息的进了西门沣的院子。

泛着寒光的剑插进门缝,轻轻一挑,门里面的门栓便向一旁移动。

莫邢向后面招了一下手。

数十位黑衣人向泥鳅一样滑进了西门沣的屋子。

莫邢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

主子说了,西门沣要活的,至于伤不伤倒无所谓。

刚走到床边儿,屋子里的蜡烛就亮了起来。

不好!

莫邢的心中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们中埋伏了。

床上的人掀开被子坐起来。

此人根本就不是西门沣,而是他的手下残廪。

西门沣从门外走进来,冷笑一声,“本太子恭候你们多时了。”转身对后面说道,“全部拿下,不准放过一个!”

太子府的暗卫冲进了屋子,将莫邢带来的人全部抓获,一个也没有跑掉。

然后将他们都押进了太子府的地牢。

残廪走到西门沣的身边站着,“太子爷真是料事如神,不过属下不知,为何碧柳山庄的人会到太子府来?”

看他们的样子又不像是要刺杀太子爷。

残廪一时有些想不明白。

西门沣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茶,他的心情似乎很好。

就连残廪问这个白痴的问题他也没有生气。

“他们是想从本太子这里知道一个秘密,当然不会想要本太子的命。”西门沣看着桌上摇曳的烛光,仿佛倒映出某人的影子。

“什么秘密?”残廪下意识的问道。

西门沣剑眉上挑,盯着残廪,“你确定你要知道?”

“属下知错。”

残廪捂着自己的嘴。

他当然清楚,往往知道太多的人是活不长的。

所以,为了他嗯他能活得久一些,还是不要多问了。

西门沣将茶杯的茶一饮而尽,唇角微勾,这,算不算他赢了轩辕璃夜那个男人一回。

如果没有猜错,此次碧柳山庄的人前来应该是奉了那个男人的命。

他手下的人查到,如今的碧柳山庄早就易主了。

原先的庄主柳如是不知去向,碧柳山庄的势力都落在那个叫轩辕璃夜的男人手中。

那个男人倒是好本事!

不过想要抓他西门沣也不是容易的事。

方才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那个男人的计划落空了。

足足一夜,莫邢都没有回到碧柳山庄,轩辕璃夜就猜到他一定是失手了。

他当真小看了西门沣。

一网打尽,一个也没回来。

凤轻语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他黑沉着一张脸,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

“娘子,为夫可能要下山一趟,很快就回来。”他亲自去一趟,就不信抓不到西门沣。

“你是想对付西门沣?”

能劳烦他亲自出手的,除了西门沣她想不到别人了。

凤轻语微微蹙眉,“难道你派去的人失手了?”

虽然不知道轩辕璃夜在做什么,凤轻语稍微动一下脑子也能猜到。

他说过会从西门沣的嘴里得到轮回盘的下落,那么将他抓起来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

而璃夜此刻的脸色,不由得让她想到应该是失手了。

“西门沣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背后的势力还不知怎样神秘,试想,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子,还在苍莽国当了多年的质子,回到夏蜀国之后只用了两年的时间,就将朝中威胁到他的皇子都变成毫无权利的废人,而他自己则坐上了太子之位。光是这些,就能猜想到此人绝对不容小觑。”

西门沣绝对不像他表面上看到的那般无害。

至少他的心思和谋略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娘子这是在称赞他?”

语儿的字里行间分明就是对那个男人的赞赏。

凤轻语摇头,“我只是在就事论事。”

就事论事也不行!

轩辕璃夜扶着她的脖子,张口咬在她的唇瓣上。

凤轻语吃痛,被迫张开嘴巴,他的唇舌瞬间滑入她的口中,霸道的勾缠着她的舌,死命的啜。

“唔…。轩辕…。”璃夜!

这个男人,她又哪里惹到他了,这般不要命的吻法,她的舌尖都是麻的。

轩辕璃夜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般,继续吻着,抹了,又咬了一下她的唇瓣才肯放开。

“轩辕璃夜,你属狗的?”

凤轻语仰躺在床上,不停得喘气。

她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以后都不许提起西门沣这三个字。”轩辕璃夜的额头抵住她的,霸道的警告着。“说一次,为夫就吻一次——不分场合。”他将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

凤轻语恼怒的锤了她一下。

“离开碧柳山庄可以,我也要去。”

“好。”

正好,他也不想跟她分开。

轩辕璃夜和凤轻语出了碧柳山庄,往夏蜀国的皇城长巽城。

进了城,凤轻语才发现夏蜀国的女子出门都不以真面目示人,这一点倒是会之前在苍莽国的时候有所不同。

入乡随俗,凤轻语也拿了面纱蒙在脸上。

轩辕璃夜则戴着银色的面具。

两人走在大街上无疑是一道风景,是一幅水墨画。

街上的行人哪怕看不清两人的容貌也能猜到,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必然是绝美无双,那蒙着面纱的女子定然也是倾国倾城。

轩辕璃夜找了一家上好的酒楼落脚。

此刻,太子府内。

“太子爷,那个叫轩辕璃夜的男人和非嫣公主已经进了长巽城。要不要属下派人…。”

“不必!”西门沣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此刻正在书房中处理事务。“什么都不用做,派人在暗中盯着就好,那个男人武功高强,让暗卫小心些,不要被他发现了。”

“是。”

残廪实在不明白太子爷到底要做什么。

搁在以前,太子爷哪会这般小心翼翼,直接就派人抓回来。

西门沣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然后将纸放在一旁,拿起纸张吹了吹,才满意的卷起来。

那宣纸之上,画的正是凤轻语。

只不过画上的题名为非嫣公主,落笔西门沣。

非嫣,本太子说过了,这辈子,你只能是本太子的太子妃,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哪怕是不折手段,本太子也要将你禁锢在本太子怀里。

西门沣小心的将画收起来,西门沣才起身走出去。

现在他要去看看那晚抓到的小老鼠了。

西门沣步入阴暗的地牢,走到关押莫邢的地方停下。

走了进去。

莫邢抬眼看了一下,又低下头。

西门沣并没有下令对莫邢动刑,所以他全身上下并没有皮肉伤。

看到西门沣,莫邢大概猜到了他来的目的。

“本太子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选择不回答,但后果……你是知道的,本太子不喜欢用刑。”

他说的很是清楚明白。

若是不说便是死路一条。

“本太子只问你,轩辕璃夜到底是什么人?”他想知道轩辕璃夜的来历。

不管他派了多少人去查轩辕璃夜的来历,回来的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只要生活在苍莽大陆上,轩辕璃夜就不可能如一张白纸一样一片空白。

况且那个男人武功了得,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天子威严,这样的人物不可能在江湖上不留一丝痕迹。

莫邢抬头,“我不知道。”

他说得是实话。

莫邢根本就不知道轩辕璃夜的来历。

应该说,整个苍茫大陆,除了凤轻语没有人知道轩辕璃夜的来历,西门沣又怎么可能查得到。

西门沣冷眼看着莫邢。

“不知道?他是你的主子,你会不知道他的来历?”西门沣不相信。

“我只知道他是碧柳山庄的主子。”他做轩辕璃夜的属下也是在他当上碧柳山庄的庄主之后,对于他之前的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道。

只听说,轩辕璃夜是柳如是救回来的人。

没人知道他的来历。

西门沣蹙了一下眉,“不留活口。”

既然问不出什么,留着这些人也无用。

西门沣双手背负在身后,转身出了地牢。

好一个神秘莫测的轩辕璃夜,连他手底下的暗卫都没能查到他的来历。

轩辕璃夜,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

轩辕璃夜和凤轻语一整天都待在酒楼中,倒是不急着去找西门沣。

“不如娘子猜猜暗处有多少人盯着这间房间?”轩辕璃夜笑着看向凤轻语。

凤轻语真的闭上眼睛,仔细聆听。

然后,睁开眼睛,看着他说道,“六个?”

“娘子的内力倒是一点也没退步。”

确实是六个人,这间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在暗处的人眼中。

凤轻语不悦的皱眉。

她实在不喜有人监视的感觉。

她一皱眉,轩辕璃夜就懂了,娘子是不高兴了,惹了娘子不高心的人,只有一个下场。

轩辕璃夜身形一闪,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再回来的时候,周围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消失了。

“你将他们都杀了?”

“恐怕为夫之前派去的人已经被西门沣杀了,为夫不过是以牙还牙罢了,再说了,娘子不是不喜欢有人监视么。”

凤轻语当然知道这些年人是西门沣派来的,她早就知道他们踏入长巽城的时候就已经在西门沣的眼皮子底下。

西门沣那个人,一看就是不愿吃亏的人。

“这些人死了,西门沣岂不是还会派人过来监视?”凤轻语问道。

轩辕璃夜摇头,“不会,他若聪明就不会再派人过来。”然后,他又说道,“西门沣会亲自过来。”

“你怎么知道?”

“……”轩辕璃夜没有说话,他就是知道。

太子府。

“太子爷,我们派去的人都死了,连尸体都没有。”残廪向西门沣汇报。

正握着笔的西门沣手一顿,一滴墨水滴纸上,晕染成一团。

深邃的眸子像是被浓墨浸染过,深不见底。

西门沣非但没有发怒,反而笑了起来,“残廪,走。”

“去哪儿?”残廪傻傻的问道。

“去会会那个轩辕璃夜。”还能见到非嫣。

残廪愣了一下。

他没有听错吧,太子要亲自去见轩辕璃夜。

难道太子爷忘了上次那个男人将他打得在床上躺了将近十天。

这话残廪肯定是不敢在西门沣面前说,他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

西门沣只身一人,只带了一个残廪去了轩辕璃夜和凤轻语所在的酒楼。

两人见面自然称不上和谐。

雅间内。

轩辕璃夜面具下的棕眸泛着冷光,盯着坐在对面的西门沣。

西门沣同样浑身带冰,眼神不善。

“非嫣呢?”

西门沣率先开口,他扫了一眼四周,并没有见到非嫣。

他手下的人汇报了,非嫣跟着这个男人一起来了。

这个男人在这里,非嫣不可能不在。

露在面具面具外的唇微微勾起,邪魅至极,“太子殿下的话,我听不懂,我不认识什么非嫣。”

他的娘子从来都不是什么非嫣。

“轩辕璃夜,你少装傻了,当日是你将非嫣带走的,你竟然说你不认识非嫣,你到底什么意思?”

轩辕璃夜抿唇,“那天我带走的不过是我的娘子,并非什么非嫣。”

西门沣冷若寒霜的眸子渐渐凝结成冰。

“据本太子所知,非嫣公主久居苍莽国深宫,从未外出,又怎么可能是你的娘子。”直到现在他仍是不相信非嫣与这个男人的关系。

就算他手下查到的非嫣与真实的非嫣有所出入,但她从未出过宫这件事却是错不了的。

残廪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太子爷是不是忘了来这里的真正的目的。

“这个,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似乎不需要对外人道明。”

“你…。”西门沣一双眸子怒视着轩辕璃夜,很久没有敢这么跟他说话了。“本太子要见非嫣。”

“不好意思,我娘子正在休息,不便见外人。”

轩辕璃夜一口一个娘子,一口一个外人,无疑让西门沣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西门沣紧紧拽着袖摆,轩辕璃夜这是在向他炫耀吗?

事实上,凤轻语确实在睡觉。

至于她为何会在大白天就睡着了,还不是拜某人所赐。

凤轻语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轩辕璃夜的身影。

想到他之前说的那些话,凤轻语起身穿好衣服,拉开门正要出去的时候,隔壁的雅间传来说话的声音。

对于轩辕璃夜的声音,她自是熟悉无比。

凤轻语推开门,看到西门沣竟然也在里面。

“非嫣!”

西门沣转身看到凤轻语,忍不住惊呼。

“娘子,过来坐。”

轩辕璃夜起身,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抚在她的腰后,宽厚的手掌紧贴着她的后背,小心翼翼的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这样子,就好像她即将临盆一样。

西门沣袖中的手捏得更紧,面上却是挂着浅笑。

“非嫣,当日一别,谁知道还能在夏蜀国见面,缘分的事当真是叫人说不准。”他似在已有所指。

凤轻语却装作听不懂他的话。

“我会出现在夏蜀国西门太子难道想不到么?难道西门太子不是在此等着我前来?”凤轻语思来想去,唯一想到的就是西门沣应该早就知道她的目的,所以,当日才会爽快得放她和璃夜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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